我在不可名狀的海域開漁場!
金斯波特綜合醫院三樓的病房裡,探長伍德還在試圖挽回敗局。
原本作為物證的腳印既然已經被推翻,但是作為警探生涯長達二十餘年的他自然還可以從其他方麵入手。
比如現在,雖然蒂姆被蘇摩退下海的證據被推翻了,但兩人並非能一起夜釣之友的推斷還在。
“就像我之前說的,威馳先生雖然祖輩是金斯波特人,但是從他往前數五代之前就已經搬回了歐洲,而蘇先生雖然我們還未查清他來自哪裡,但是看他的長相就知道來自東亞,這一點我想我沒說錯吧。”
“是的,我來自華國。”
蘇摩對此覺得沒什麼好隱瞞的,於是在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後伍德立刻問道
“那麼地理相隔這麼遠的的二位是怎麼發展成能一起夜釣的朋友呢?要知道威馳先生可是在不久前剛剛才抵達美國的,難道蘇先生想要告訴我你們在來美國之前就認識了麼?”
病房裡此時隻有五人,精神狀態糟糕的蒂姆不談以及說出推斷的伍德不談,剩下三人中醫生和護士都看向了蘇摩,想要知道他接下來怎麼回答。
蘇摩當然不會順著伍德的話往下說,因為這是個明顯的話術陷阱。
雖說各國司法界理論上來說都是不能做有罪推定的,即先認定一個人有罪接著按照這個方向去審問以及尋找線索,但就算到了二十一世紀這樣的概念也隻存在於理想之中。
更彆提如今還是二十世紀初了,用有罪推定把有色族裔推上絞刑架才是常態。
此時伍德問蘇摩“是佛和蒂姆才來到美國前就相識”,如果蘇摩回答說是的話,那麼伍德接下來就會款風暴雨般一茬接著一茬地問兩人相識了多久以及相識後相處的各種細節。
俗話說為了圓一個謊就必須繼續撒千百個謊,但謊言說多了就有破綻,用來騙一騙普通人還好,但是在麵對邏輯思維、破案思維經過長時間鍛煉的警探來說就不好用了。
言多必失,所以蘇摩乾脆這樣解釋
“我和蒂姆是在阿卡姆鎮認識的,我是密大的學生,耶穌誕生日假期太短了所以我沒有回國,但是假期又不能浪費,所以準備來金斯波特遊玩。”
蘇摩說著為了證實自己的身份拿出了威爾瑪斯基金會的徽章彆在了胸前,作為密大董事會的重要一員,威爾瑪斯基金會的徽章圖樣與密大校徽幾乎一樣。
通體由黃金打造的璀璨之物一出後在場眾人幾乎都相信了蘇摩密大學生的身份。
接著隻聽蘇摩繼續說道
“由於大雪封路的原因我是徒步前行的,但我明顯低估了這種天氣的厲害,沒有專業設備的我很快便吃了大虧,隻能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還好此時同樣步行前往金斯波特的蒂姆發現了我,他借給了我設備並將我帶到了金斯波特,也正是在這一過程中我們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蘇摩很快便說出了一個看似十分合理的流程,但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作為馬薩諸塞州雙雄之一而密斯卡托尼克大學在本州可以說是聲名顯赫,所以蘇摩此時在表麵身份後醫生和護士瞬間對他是罪犯的最後一點懷疑也煙消雲散。
美國司法以及普通民眾對於名校高材生往往充滿了寬容。
曆史上不乏名校出生的殺人狂魔在出逃過程中遭受警探盤查但隻要表明身份就直接被疏忽中放過去的案例,雖然最後他們還是難逃法網,但下一次大眾還是會繼續疏忽。
“這樣的人怎麼會犯罪呢?”
這是普羅大眾對於名校生的一貫看法,但是此時的病房中質疑蘇摩的探長伍德依舊沒有要放過蘇摩的意思。
畢竟蘇摩是個東亞裔,如果他是個白人還好,此時拿出徽章後探長甚至懷疑起了蘇摩密大學生的身份也是造假的。
現如今物證被推翻,作為院方的醫生看起來也不會站在自己這邊了,伍德探長深知自己已經無法將蘇摩直接帶走了,但他還有一個翻盤的辦法。
想到這裡他看了一眼半躺在床上的蒂姆,一個計劃立即出現在了腦海中
“好吧蘇先生,既然暫時沒有證據那麼我們警方也不好亂抓人了。”
“你早該這樣了!”
一邊的護士聞言立刻幫腔,但這次伍德並沒有理會她,而是直接對醫生詢問道
“醫師,我記得您說過威馳先生如今的狀態是精神時常是吧?”
“呃,應該是疑似精神失常。”
醫生不明白探長為什麼要這麼問,但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得到回應後伍德立刻笑道
“好吧,疑似,但是不管怎麼說蒂姆先生如今的證詞都無法被當做證據,是這樣吧?”
“是的。”
醫生點點頭,伍德見狀立刻提議道
“那麼我們應該立刻把威馳先生轉到阿卡姆聖母醫院去治療,等威馳先生徹底清醒後再詢問他前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看看到底是誰想要害他的性命!”
蘇摩聞言立刻看了伍德一眼,隻見他已經再次露出了極有自信的表情笑道
“我想作為威馳先生的同伴,蘇先生你應該不會反對吧。”
“當然。”
蘇摩嘴上說著不會反對,但心裡早已經暗道不妙。
在上一個夢境世界中,除了他們身處的伊克姆以外是沒有其他地方的,伊克姆的邊緣被層層迷霧包裹,任何試圖從伊克姆走出去的人最終都會返回他們出發的地方。
雖然蘇摩還沒有實地探索果金斯波特的外麵是什麼樣子的,但想來也大概如此。
見蘇摩沒有反對,伍德的臉上的笑容一滯,但接著他又繼續用起了話術
“那太好了,到時候我也好向阿卡姆的密斯卡托尼克大學求證蘇先生的留學生身份是不是真的。”
“蘇摩的身份當然是真的!”
還沒等蘇摩繼續回應,突然病房外傳進一個蒼老有力的聲音,眾人轉身望去,隻見一個帶著眼鏡的老人正快步走進來,正是昨夜失眠直到現在才姍姍來遲的倫道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