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執意要分開她跟林二公子?”
“林二公子雖說還沒任何建樹,但是林家各個卻都是朝中重臣,對陛下忠心無二,如果以此能拉攏林家,豈不是更好?”
皇帝拂來她的手,瞪眼,“朕需要拉攏一個朝臣來穩固江山?!”
沈如雨慌張坐了起來,連忙認錯,“是臣妾妄言,望陛下恕罪!”
“當初皇兄待朕不薄,如果不是他,朕也不可能坐上這至高無上的位置,所以對於清兒的婚事,朕的眼裡是絕不能容下沙子的!”皇帝冷臉。
沈如雨佯裝被嚇到,眼尾微紅,頗為委屈模樣。
皇帝見此,神色又軟了下來,把她擁入了懷裡,“朕又怎會怪你?朕知道你是為了朕著想,可之後莫要再有這個念頭了。”
沈如雨依偎在他懷裡點了點頭,聲音沙啞,“是臣妾逾越了。”
“隻不過臣妾之所以這麼想,也是因為見太子也對他另眼相看,又與郡主兩情相悅,便想著林二公子這人應當是不錯的,如此一來也能兩全其美,沒有想太多。”
她抹了抹眼淚,吸了吸氣。
覷著他的神色,沈如雨狀作無意間道,“臣妾從未見過太子主動替誰說過話,又這麼誇讚他,沒想到他與林家的關係這麼親厚,倒是讓臣妾驚訝。”
聞言,皇帝眯了眯眸,“這麼看來,墨兒的確與林家走得頗近。”
“之前沈千淌一案,銀礦走私一案,以及前不久那個逆子的事兒,似乎都是墨兒跟林家聯手解決的,辦得萬分漂亮。”
越說,皇帝的神色越意味不明了起來。
見達到了目的,沈如雨暗中勾了勾唇,嬌嗔,“林大公子短短時間便坐上了戶部侍郎之位,太子有惜才之心也能理解,我聽說有不少人都感歎大燕國有了這兩人,此後必然一直會是太平盛世。”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皇帝沒再說話,隻微微沉下了眸子。
服侍皇帝睡下後,沈如雨掀開帷幔下了床。
她厭棄地用冷水擦拭著身子,滿臉嫌惡。
直到最後將看得見的地方都擦拭乾淨了後,她這才將手中的巾帕扔在了一邊,滿眼疲憊地坐在了太妃椅上。
“殿下,我這可都是為了你啊……”
她喃喃自語,緊接著又用茶水簌了簌口,換上了乾淨的衣服後,這才緩緩走到另一邊的熏香麵前。
看著麵前嫋嫋升起的炊煙,沈如雨垂下了眸子,嘲諷地扯了扯唇。
半晌,她從一個黑色匣子裡又取出了一截安神香,置換了上去。
待香味蔓延至整個皖顏殿後,她這才重新上了塌。
一夜無眠。
半月的時間轉瞬即逝,在林默柏出發的前一晚,他被眾人圍在中間,不停囑托。
各種聲音充斥在耳邊,林默柏感動之餘也不覺得無奈,他失笑,揉了揉林寶兒的頭,輕聲,“好了娘,這些我都知道。”
沈雪嵐用手帕抹了抹猩紅的眼,泫然欲泣,“要謹記,遇到危險就趕緊離開,切莫逞能,命才是最重要的。”
“你娘說得對。”林啟銘沉聲,“戰場上千變萬化,稍有不慎就會丟了性命,當時要不是你娘,可能我都未必能安然無恙回來。”
“要小心提防身邊的人,不要全都相信。”
林默柏應下,“爹放心,這些我都知曉。”
他開玩笑道,“好歹也是跟爹一起經曆過許多戰事的,我又怎會忘記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