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沈如雨楚楚可憐的小跑了過去,美眸含淚,神情戚哀,“小心些,你的身子怎麼樣了?”
皇帝咳嗽了兩聲,在她的攙扶下坐了下來,搖頭,“朕無礙。”
“陛下,你相信臣妾嗎?”
沈如雨半跪在了地上,伏在皇帝的膝蓋上,淚眼朦朧的看著他,十足的可憐樣,“臣妾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當初臣妾父母雙亡,為了生存這才委身明顏坊,是陛下慧眼識珠將臣妾贖了出來,好生照料,享榮華富貴,臣妾心中一直是感激陛下的。”
“所以就算是給臣妾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給陛下你下毒啊……”
沈如雨抹了抹淚,咬唇,“臣妾甚至希望中毒的是我,這樣陛下的龍體就不會受損,也就不會這般……”
一根手指抵住了她的嘴,皇帝將她扶了起來,憐愛,“莫要說那些話,朕相信你。”
“陛下!”沈如雨一下撲進了他的懷裡,小聲啜泣。
撫摸著她的頭發,皇帝輕歎,“朕已經讓徐真去查了,也審問了皖顏殿所有的人,都沒找到什麼可疑之處,而且張之遜也說朕吃的東西沒問題,這便蹊蹺了。”
順著他的話,沈如雨猶豫道:“既然吃的上麵沒問題,那會不會是接觸到的物品?”
皇帝沉吟,“朕在這兒接觸的東西屈指可數,都拿去查驗了,也沒有任何問題。”
這也是他沒懷疑沈如雨的地方,他了解這個女人,無父無母身後無任何勢力,孑然一身,僅僅是憑他,才坐上了這如今貴妃之位,享榮華富貴。
當初她剛進宮時,沒少因為沒有身份被欺負,也是他一手將她的身份抬了起來,這才成了眾人遙不可及的存在。
而且他也並不是一開始就毫無保留的相信她,皖顏殿也有不少人是他的人,日夜監視,都沒有發現任何異樣,這般,他才慢慢放下戒心。
還曾有一次,沈如雨替他擋過一劍,當時凶險至極,如果沈如雨當真要他的命的話,不救他就可以了,又何必以身擋劍?
於是漸漸的,她便成了他最親密的那個人。
“陛下。”沈如雨抬頭望著他,遲疑,“以前臣妾還在明顏坊時,曾碰到過西域來的旅人,他曾提過,說西域有一種毒是無色無味的粉末,隻需悄然灑在人的身上,便能使那個人中毒,任何大夫都查不出來,也無任何解毒之藥。”
“陛下你說,會不會是這種毒?”
聞言,皇帝擰眉,思肘,“可宮中上下所有人的明細都清清楚楚,怎麼會混進西域之人?”
“陛下,不一定是西域之人,萬一有人就有這種毒藥呢?”沈如雨眼眸百般流轉,“還是得徹查一番,不然萬一之後又碰到這種情況……”
未必還能救回來了。
皇帝也深知此事的重要性,離開皖顏殿後就吩咐了下去。
因皇帝身體還未恢複,雖然早朝日常進行,但不再宿在皖顏殿那兒了,而是就休息在乾清宮。
宋墨也得了機會前去照料他。
禦書房。
“父皇,張太醫說,您解毒之後隻需要好好調養即可,萬般莫要再勞累,也聞不得任何刺激的味道。”
宋墨站在案幾之外,擔憂的看著皇帝,欲言又止。
皇帝擺了擺手,右手動作不停,行雲流水寫完一行字後,便將筆放了下來。
“朕的身體,朕清楚,隻是寫個字而已,並無什麼大礙,你也用不著擔心。”
“陛下,該吃藥了。”
這時,門外的太監端了一碗藥進來,在經過宋墨時,被他給攔住了。
“我來吧。”宋墨低聲。
太監有些猶豫,看了眼他,又看了眼皇帝,最後還是妥協遞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