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費勁了,”許秀說話有氣無力,“都是幻覺而已。你什麼都吐不出來。”
“你個混蛋!”白荼聲音除了和許秀一樣有氣無力外,還帶著哭腔,“老娘要殺了你!”
說完後,又蹲下去,接著乾嘔起來。
“至於嘛這樣,”許秀麵無表情,“都和你說了都是假的,忍一忍不就行了。”
白荼直起身來,盯著旁邊眺望遠處的男人,咬牙切齒。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她早就把許秀千刀萬剮。
這個混蛋,現在像個沒事人一樣,竟然拉著自己就鑽進——
回想起剛才在血肉當中擠動的場景,白荼不禁臉色變化,隻感覺喉頭一酸,又彎下腰去,乾嘔了起來。
“彆吐了彆吐了。”許秀說,“不過是一些放了幾個月發酵過期牛奶放入炭烤大蒜,然後放進烤箱烘焙半個鐘頭後散發出的臭味而已,有必要反應這麼激烈?”
地麵上是一片血海,血液湧動,看不出來深淺。
許秀看向不遠處的人影,不,準確來說,是血海當中漂著的人頭。
人頭三三兩兩,仿佛浮萍,似乎完全沒發覺自己身體全部在血海當中,和平日沒什麼區彆,忙碌的生活。
“越來越誇張了。”許秀喃喃自語,“幸好都是幻覺。”
他推了推身旁的白荼。
“你能不能找到你的車在哪?”許秀問道。
白荼不太想理許秀。
她越來越後悔當初主動貼上來了。
這兩天,不,不到一天的遭遇,比她幾千年來的經曆還要精彩。
我得趕緊離開這家夥,白荼心中冒出了念頭。
但下一刻,另一個聲音在她腦中響起,將這個想法打得煙消雲散。
不行!白荼,想一想你百年的功力,再想一想這家夥背後的資源……怎麼能夠中途放棄!
想到這裡,她再次直起腰。
“我的車……”白荼瞥向許秀。
“全是血,你讓我去哪裡找?”
“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下去找一找你的車。”
白荼“……”
你說的這像人話嗎?
不過湊巧的是,她還真可以。
白荼歎氣,狠狠地瞪向許秀。
記著,這是你欠老娘的!
緊接著把手伸入到血色當中,屏氣凝神。
血訊
這是白荼身為血魔掌握的天賦能力之一。
凡是血,都攜帶著信息。
可能是血主人的身高體重性格愛好,也可能是他遭遇過的事件經曆,也可能是這滴血所見過的畫麵,感受過的氣息……
就仿佛一本寫滿了故事的書般,對於經驗豐富的血魔而言,他們能從一滴血中品嘗出一個生命的一生,一個生命的命運。
而正如生命有著不同的軌跡一樣,味道自然也不儘相同,而這又構造成了高等級血魔們的通病——總想嘗口好喝的,並且還得優雅。
它們甚至還會為此開上龐大的宴會盛典,來品嘗,來攀比那個生命的血液味道最為彆致,引人著迷。
不過對於一直孤家寡人的白荼而言,就沒那麼多講究,當然,她自身等級也不算高。
白荼隻能將血液作為雙眼來觀察周圍的狀況。
對於現在的情況就是——
她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保時捷,但卻隻能沉默不語。
血海底舞動的血肉觸須正抓著保時捷,仿佛個淘氣兒童,正在玩玩具汽車般在地麵上滑動。
這算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