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然看著遠處叫賣的糖葫蘆。
現在想起來，那時候的事情，還是在一千多年前。
他獨自一人一劍，殺上雲方界，隻為取得長生藥，為自己父親延壽百年。
屠儘生靈，斬儘草木，取萬千靈氣做引，天地日月為蠱，陰陽造化成丹。
他確實成功了，但又很失敗。
即使再天縱英才，再多靈丹妙藥，也躲不過時間的追殺，隻給父親延壽數十載，最終還是未能儘孝。
……
一道聲音打斷了楚北的沉思。
“小朋友，是不是迷路了？”
聲音似乎已經儘自己最大可能讓人聽起來比較和藹，但仍如同沙礫在砂紙上摩擦發出的刺耳噪聲。一個穿著破破爛爛，衣衫襤褸乞丐模樣的人向楚北走來，露著歪七豎八的滿口黃牙，身上還散發著難聞氣味。
“我看你一直背著柄木劍，是不是想要成為一名懲惡揚善，除暴安良的大俠啊？”
他捋了捋不存在的胡須。
“爺爺會很多厲害的武功秘籍，跟著爺爺走，保準能實現小朋友你的夢想！”
乞丐搓著手，雙眼冒光，像是在看稀世珍寶一樣看著楚北。
他的內心在顫抖，在狂歡。
沒想到偶然下山一次，竟然能發現這樣的……稀世珍寶！
這小家夥渾身脈穴齊開，骨骼驚奇，頭頂還有一道靈氣噴湧而出……萬裡挑一的練武奇才！
不，說是練武奇才簡直就是在侮辱這小家夥，應該說，簡直就是老夫再世，有我遊源老道之資！
和他比起來，山上那些什麼聖子聖女，什麼冰源真體鳳凰真血之類的，全都是狗屁！
如果能收他為徒，讓我再折兩年壽我都樂意！
如此好的天賦如果被埋沒了，簡直還不如讓老道我死了！
老道用激動的目光直勾勾盯著楚北。
楚北眉頭一皺，捏著鼻子，沒有搭理他，轉身離開。
在外麵不要隨便和陌生人說話。許秀大哥的諄諄教導被楚北牢記在心頭。
尤其是這種一眼看上去就特彆招人厭的。
看到楚北轉身就走，遊源老道一愣，頓時反應過來。
在山上時，不用他開口，隻要往那裡一坐，就會有一群人爭先空後貼上來，想要拜他為師，希望能學到些他玄門秘術的毛皮，但現在自己下了山，普通人自然是看不出來自己到底是有多厲害的。
看來必須得給這小家夥兒亮上兩手。
遊源老道連忙追上來，跟在楚北身後。
“小家夥彆走啊！爺爺我真的會很多厲害的武功！做我的徒弟保證你每天靈藥不斷，靈液像喝水一樣！”
“隻要三年！不，隻要一年，甚至不到一年，我就能把你培養成舉世無雙的高手！”
遊源老道一邊說，一邊撿起一片落葉，隨手一擲，落葉便沒入到數十米外的牆體之中，不見蹤跡。
“你看！隻要當我徒弟，保你三周就能學會我這招"落葉飛劍"！”
楚北瞥了一眼，沒有搭理正在揮舞袖子的遊源老道，便接著往前走。
練劍三天的人就能學會的把式兒，還能在這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