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許秀撇嘴“嘖,還以為終於有人能陪我看拳擊賽了。那足球賽——”
“不!隻要是蟑螂的比賽我都不會去看!”許秀隻覺得牙根發痛。
麵前這個異界的許秀到底經曆了些什麼,如此喜歡蟑螂。這放在任何一個地方都能稱之為獵奇而不是癖好了。
“這也不樂意,那也不樂意,那你還待在這裡乾嘛?”血肉許秀有些生氣,仿佛個發脾氣的小孩兒。
“滾滾滾!回你的世界去!我自己去看比賽!就算是你跪下求我我也不會和你說比賽中的任何一點兒片段!”
鬼才想看兩個特大號蟑螂站在擂台上抱在一起激情互擊!許秀本是想這樣說的。
但劇烈的疼痛襲向了他的頭顱,仿佛數萬萬根鐵絲撬開顱骨,在火中燒得通紅後插入大腦中冷卻。那是比針紮,比火燒,比槍擊,比毒藥發作時更要猛烈千百倍的痛苦,簡直要深入到許秀的骨髓和靈魂當中,永遠銘刻在他的記憶深處。
而他的視線逐漸模糊,如同跌進了深不見底光芒都要退卻的萬丈深淵。周圍漆黑,不可視物,不可聽音,就連許秀自己的呼吸聲都似乎被凍結在更遙遠的遠方,隻能感受到自己仍存在,卻不知在何為何而在。
就仿佛要沉寂在黑暗中,直到永遠。一道聲音仿佛從天而落下的白色羽毛,直接刺入了許秀大腦深處。
那聲音有些許清脆,像個未發育開來的小女孩青澀的叫聲,帶著點兒害怕和意料之外的驚喜。
“他他他他他他他他他……他動了!許秀沒死!老娘不用陪葬嘍!”
什麼意思?我死了?陪葬?我怎麼聽不太懂?
算了,好痛。我要接著睡。
許秀要在那無邊的痛苦當中繼續沉淪,直至把靈魂和意識淹沒,又一道熟悉的聲音把他拉起。
仿佛午夜電台當中的男播音主持,帶著欣喜若狂。
“我就知道許秀這家夥死不了!”
“咦,怎麼又不動了?醫生!加大力度!”
許秀似乎嗅到了若有若無的烤肉味兒。
“哥,我的親哥,真不能再加了!已經是最大焦了!我都聞到肉糊味兒了!”陌生的男聲帶著哭腔,“再這樣下去就真出事故了,我的醫師證絕對會被吊銷的!”
男播音聲響起“你個醫生懂什麼?我們組織的人能有普通人?你就算把他整成炭烤排骨也死不了。白荼,你說是不是?”
小女孩聲“是是是!我可以證明!當初我親眼看著他被剁成餃子餡一樣都能活過來,炭烤排骨不過灑灑水啦。”
男播音聲“信我的!我兄弟生命力堪比蚯蚓,切成兩半再用膠水粘在一起第二天就能在單杠上上下橫飛。李醫生你儘管加大力度!”
顫顫巍巍的男聲猶豫不決“可這都昏迷一個月了……那我再加個五百焦試試?”
小女孩聲和男播音聲異口同聲。
“加!儘管加!”
“好嘞!”
醫生應道,似乎終於被一旁站著的一高一矮兩人激起了鬥誌,心一狠,直接把旋鈕轉了兩圈,手中的除顫儀劈裡啪啦作響,就要往躺在床上麵色透明的許秀胸口上去按。
而這時許秀張開眼睛。
“慢——!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