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目前都是血肉權柄,所以我想你應該也適合這個法子。具體操作很簡單找一個火堆,或者其他亂七八糟的都行,跳進去死一下,然後等段時間再複活。”
“當當當——!複活之後就是嶄新的自己!純潔無罪孽,絕對沒有殺過人的自己!相信我,你絕對會喜歡上這種贖罪的方式——畢竟安全無公害。事不宜遲,咱們不如現在就來——”
說著,血肉身下便浮現出血池,許秀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被扔了進去。
隨著許秀的身影在血池中起起伏伏,數隻由血色骸骨組成的巨蛇從血池深處浮現而出,圍繞在許秀身旁,張開巨口,咬噬在他身體上。
所有的血肉被巨蛇們舔舐得一乾二淨,隻餘下晶瑩潔白的骸骨在血池正中央飄蕩,大張著嘴巴,發出無言的劇痛。
而在片刻過後,無數如同紅瑪瑙般晶瑩透明的血絲,纏繞攀爬上這幅骷髏,像是珊瑚蟲般,構造出許秀新的身體。先是神經脊髓,血管和跳動的心臟,緊接著是緊緊依附在骨骼上的結締和肌肉,然後是各種內臟器官,覆蓋在外的肌肉和脂肪軟組織,最終則是皮膚,從蠕動的肌肉間硬生生擠出,光潤如玉。
“如何?是不是沒那麼傷心了?”血肉向手中捏著的赤裸許秀問道,在許秀重生完畢的一刹那,他便趁著還新鮮,控製著巨大血手將許秀撈了出來。
許秀沉默,搖了搖頭。
“那咱們再來一次。”血肉似乎起了勁,很滿意於這種炸油條一樣的行為,就要再次把許秀扔進血池。
可是巨大血手並沒有聽從他的命令,而是慢慢將許秀放在了地麵上,然後消散。
血肉撓了撓頭,看著仍然頹喪的許秀“看來我這法子好像不太頂用。”
“當然不頂用。隻不過是自己欺騙自己而已。”許秀呢喃,像是在和血肉對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對啊,有什麼用呢?就算我死,就算我在這裡傷心,他們還是死了。”
……
血肉支成一個小馬紮,血肉坐了上去,用手支起下巴,也歎起了氣。“不頂用的話,那我也沒有辦法了。”
沉默在空氣中蔓延,似乎要到永久之後的永久。
血肉最討厭的便是這種氣氛。沉悶無言,見不到一個人說不了一句話的日子已經在他過往的生命內占據了大部分時間,簡直比一次次無聊之時的自殺還要無聊數百倍,隻有熱熱鬨鬨,無數嘈雜紛亂的聲音充斥在其旁,他才覺得安心。在這種氣氛當中多待一秒,他就感覺自己要折壽百年。
“我得為他們負責。”許秀終於打破沉默。
“你可終於樂意說話了。”血肉長出一口氣,“可憋死我了。他們是指?”
“那些因我而死的人。”
血肉愣了下,尬笑起來“你這……具體指的是?”
許秀站起身來,聲音哽咽。“當然是那些無辜的人們!我必須要為他們負責!”
他似乎有些瘋了。
“我得活下去!我必須得更好的活下去!”
血肉隻覺得身上一冷,像是被條毒蛇盯上。
“血肉……必須……我必須要把你這樣的東西,全部鏟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