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主人，他們做仆人。”
原本就聲音寥寥的會場頓時更靜下來，落針可聞。無數人表情蒼白，思緒萬千，眼神也不再看向講台上的趙教授，而是一致瞥向坐在最前排的“幾人”。
一個膽大的官員舉手示意，哆嗦著站起身來。
“……趙教授……”他使勁吐咽了口口水，為自己壯膽，“您知不知道……最前麵一排坐的都是誰？”
趙教授動作沒有絲毫變化，神情莊肅。
“當然知道。”
“他們是人類的狗。”
無數人在聽到趙教授的話後，默默起身，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悄悄離開會場。
此刻說落針可聞，已經太過聒噪了。
人類在三三兩兩退場，隻剩下不到十分之一，但最前排的異類們卻沒有絲毫動作。
將軍表情認真。
“趙教授，不知您關於‘人類的狗’的論斷，為什麼要這樣說？我覺得如果您換一個比較溫和的詞彙，比如說合作夥伴，可靠的戰友，甚至是仆人都更好些。”
趙教授似乎因為將軍的冷靜而感到意外，稍微思考了片刻，才做出了自己的回答。
“合作夥伴會因為利益而分開，戰友會出現不信任的背刺，仆人也能背叛自己的主人，但狗不一樣。”
“或許狗也會咬自己的主人，但再換一條就是，這是我們唯一可以承受的廉價代價。”
“人類需要的從來都不是不可替代的東西。”
他的雙眼雖然年老，卻絕不昏花，如同鷹目，盯著將軍。
“將軍，也包括你。”
聽到這句話，將軍笑了。
那是夏日盛陽般的開懷大笑，是發自內心深處暢快的笑意，是不帶一絲絲惡意不帶任何顧慮的笑容。
他站起身來，正了正帽子，聲音帶著笑意，意氣風發。
“那看來我這條狗王，得加油乾嘍。”
白泉吟也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好奇地問道“狗王？將軍，如果你是狗王的話，我應該是什麼？”
將軍上下掃視了他一番。
“哈士奇或者臘腸狗？”
“喂喂喂！我來得可比將軍你還早！”白泉吟嚷嚷，“最起碼也算是個狗大將軍吧？”
“那我封你為狗王坐下第一狗大將軍。”
旁邊一圈異類黑著臉，聽著兩人說話。
真有人當狗還能爭啊？
但卻無一不保持著沉默。
沒辦法，打不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旁邊一直在睡夢中流著口水的白荼被驚醒，茫然地看向周圍“會開完了？我能去吃飯了嘛？”
白泉吟看了看擺著張迷惑睡臉的白荼，又看了看將軍。
“將軍，這個應該怎麼算？”
“那個應該是電子寵物狗，按時喂飯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