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彩娥想起了孫有才的拳腳和辱罵，想起了無數個獨自流淚的夜晚，想起了那種令人窒息的絕望。
比起那些，眼前這個男人給出的，哪怕隻是一個危險的、沒有保障的庇護所，也像是黑暗中唯一的光。
她深吸一口氣，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重重地點頭，聲音雖然還帶著哭腔，卻異常堅定。
“我想好了。我不在乎有沒有名分，我也不要你承諾什麼。隻要.......隻要你能讓我暫時離開那個地獄，隻要你能護著我一點，讓我彆再挨打，彆再那麼害怕.......我就知足了。真的，大壯，我不貪心。”
說著，她的眼淚又湧了出來，但這一次，不再是純粹的崩潰，反而帶著一種找到出路後的委屈和釋放。
她再次靠近王大壯，但這次不再是強硬的擁抱，而是輕輕地將額頭抵在他的胸膛上，像一個終於找到依靠的孩子，小聲地、重複地說，“我不在乎.......我真的不在乎那些.......”
王大壯看著她這副樣子，心裡最後那點猶豫也消散了。
行吧。
既然這是她的選擇，而自己.......也確實對她有那麼點心思和不忍。
那就這樣吧。
他抬起手，這次沒有推開她，而是有些生硬地、略帶遲疑地，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行了，彆哭了。”他的語氣緩和了不少，“既然想好了，那就這樣。以後.......有我。”
最後三個字，他說得有些彆扭，卻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楊彩娥在他懷裡猛地點頭，眼淚卻流得更凶了，隻是這一次，是混雜著心酸、委屈和一絲終於看到希望的複雜情緒。
王大壯感受著胸前的濕意，看著懷裡這個依賴著自己的美豔女人，心裡五味雜陳。
這麻煩，看來是真真切切地攬上身了。
接下來的事，顯而易見。
孤男寡女身處酒店，楊彩娥又那麼多年沒碰過男人，見到王大壯這個血氣方剛的大小夥，心裡那點壓抑已久的念頭便如野草般瘋長起來。
她微微仰起臉，眼角還掛著淚珠，聲音卻軟得能滴出水來，“大壯.......謝謝你.......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
說著，她試探性地將身體更緊地貼向他，一隻手無意識地在他後背輕輕摩挲。
王大壯身體一僵，喉結滾動了一下。
他不是木頭，懷裡溫香軟玉，鼻尖縈繞著女人身上淡淡的香氣，要說沒有一點反應那是假的。
但他還是按住了她的肩膀，稍稍拉開一點距離，“楊彩娥，彆這樣。”
“你是不是.......嫌我臟？”楊彩娥眼神一黯，淚水又開始在眼眶裡打轉，“我不是告訴你了，孫有才很多年沒碰過我.......我、我還是乾淨的.......”
她的話語裡帶著屈辱和急切的證明，聽得王大壯心裡很不是滋味。
“我不是那個意思。”王大壯歎了口氣，語氣放緩，“隻是.......”
他也不知道怎麼繼續說下去。
“彆管那麼多，我們隻管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