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場外一輛保時捷裡,淺灰發色的裴曜額頭枕在方向盤,外套堆在副駕駛,隻身著純黑色的內襯,腰身處扣著銀色皮帶,泛著點清冷的光。
但那張素來冷峻的臉龐完全不同於那點光,蔓延中大片的紅潮,呼吸發著燙,偏著頭呼吸急促地,如夢似幻地回想著在片場裡發生的事。
直到現在,裴曜還覺得像是做夢一樣。
手機鈴聲隨著震動的嗡鳴聲一同響起,裴曜長臂一伸,摸到手機,看了一眼來電,微微穩住嗓音,低聲道“喂,媽媽,怎麼了”
電話那頭的女人嗓音很溫柔“小曜,聽你哥哥說你在華國碰見了喜歡的人”
“你哥哥說你好喜歡他哦,跟我說了好久。”
裴曜出神地望著方向盤,低低地應了一聲
。
裴母,也就是鄧欣女士呀了一聲,小心翼翼地問道“那現在你們怎麼樣了”
裴曜微微直起身子,像是陷入某個美好的夢境裡,出神地喃喃道“媽媽,他說想跟我試著接觸看。”
“他不討厭我,對我也不隻是朋友。”
電話那頭的鄧欣女士驚喜得一下就捂住了嘴,跟丈夫對視了一眼。
畢竟聽裴汀在電話裡描述,自家小兒子隔三差五就吭哧吭哧跑去給人送飯,每次得到的都是好人卡,如今聽到這個消息,兩夫妻自然是驚喜萬分。
鄧欣女士像是花蝴蝶一樣在屋子裡走來走去,一邊走一邊鬥誌滿滿亢奮道“好好,媽媽跟爸爸過幾天就回國,幫你出謀劃策,保準你穩穩當當度過對方的考驗期。”
“你哥哥沒用,隻知道給人花錢買包買表買房子,你可千萬彆學。”
裴曜鄭重地道“我知道,我不聽他的。”
在他看來幽采口中的說他們嘗試接觸一段時間更像是小動物與生俱來的警惕防禦,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接觸一個新的人,接受一段新的感情,對於在山裡生活的幽采來說都可能會帶來未知的危險。
他什麼都沒有,隻能小心翼翼地去試探這個對他來說全新而陌生的事情,為自己豎起一圈柔軟的刺。
裴曜一想到這點,心裡就不自覺泛起疼惜的情緒。
另一邊,片場內,在一旁等候著蘇安下戲的幽采拿著礦泉水,眼睛亮晶晶,似乎是陷入了雀躍的沉思。
他在想自己什麼時候能跟裴曜授粉呢
唔。
用人類的話來說好像是滾床單
黑發柔軟的青年一本正經地站在原地,沉靜的麵容惹眼又肅穆。
幽采腦袋雀躍地迅速轉動,沉思著按照現在的進度計算著具體滾床單的時間。
裴曜大概是在城裡生活得太久,很有些要同其他花保持距離感的意識,摸摸手就要緩一陣子才能慢慢適應,走到授粉那一步可能得需要一段時間,循序漸進才行。
也不知道那時候裴曜會不會喜歡他開的花。
幽采眨了眨眼,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嚴肅地心想從今天開始要專心喝水曬太陽,以此來好好嗬護自己腦袋上的小花,要讓授粉時自己腦袋上的小花保持一個最好的飽滿狀態昂揚又燦爛。
腦袋上的本體小花似乎也有些蠢蠢欲動,頭頂有些癢癢的。
幽采摁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讓蠢蠢欲動的小花冷靜一些。
雖然今天跟裴曜貼在一塊好舒服,像是曬太陽一樣暖融融的,他也很期待授粉,但是還得等裴曜適應才行。
幽采低頭,嚴肅著看著自己的手指。
今天牽了兩根手指,明天要不要試著牽五根
“唰”地一下,幽采的手掌張開,沒多久又握成拳頭,捏得緊緊的,目光堅定,仿佛下定了某種深沉的決心。
第二天。
片場裡仍舊是
嘈雜悶熱。
支起的方形小桌上立著天藍色的小風扇,沉甸甸的木質食盒放在一旁的凳子上,擺盤精致的中式菜肴還冒著熱氣,幽采望著瓷白的一盅燉湯,嗅到了點藥材輕微苦澀的味道。
他有些好奇,伸手掀開小小瓷白燉盅的蓋子,卻被發燙的蓋子燙得手指發紅,驀然蜷縮起手指,瓷蓋落下磕碰時發出幾聲清脆響聲。
裴曜立馬抬頭,見到那截柔軟指腹上被燙出一截紅痕,心臟漏掉了幾拍,下意識就伸出手抓住眼前人的手掌,眉頭蹙得緊緊道“沒事吧”
幽采眨了眨眼,盯著被裴曜抓住的手掌,沉思了一下,唰地一下收緊手掌,與裴曜的手指牽在了一起。
“”
裴曜一下就愣住了,看著自己握在掌心裡的手,與自己手指相扣得密不透風。
幽采蜷起手指,偷偷地撓了兩下,滿足地望著裴曜。
下一秒,幽采親眼看到眼前人脖子上迅速浮起的紅潮,從耳骨後蔓延至臉龐,沒過幾秒就爆紅了一片。
幽采嚇了一跳,以為裴曜出了什麼問題,急急忙忙想鬆開手,卻沒想到掙不開,麵前人寬大溫熱的手掌用了點力,將他的手牽得更緊了一些。
幽采愣愣地抬起頭,看到麵色發紅的裴曜緊緊抿著唇,似乎不太敢看他,偏頭垂眼望向其他的地方,但手上的力道絲毫沒有放鬆,喉結劇烈地滾動了幾下,更用力地與他手指相扣。
他的手臂完全是僵硬的,甚至另一隻手的掌心裡全是汗,但依舊固執、用力地牽著幽采的手,絲毫不肯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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