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眾人七嘴八舌的就巴結起張南瓜來。
被眾人這麼巴結著,張南瓜更加自得,整個人都飄飄然了起來。
心情十分美妙的從雅間出來,他下巴朝天,沒看清路,直直撞上了送茶上來的小二。
要不是小二反應快,那壺熱茶都要潑到他身上不可。
他卻不管這個,劈頭蓋臉就罵起小二來,一直到小二連連賠笑討饒才收了口。
撇頭卻發現不遠處的一張桌子坐著的人,卻正是許久不見的李冬瓜。
想到什麼,他當即就抬腳走過去,嗤笑一聲,“哦喲,這不是老二嘛,怎麼你不在程家做工,跑鎮上來乾什麼?還坐在這裡喝茶聽書?”
那語氣,就差沒直說這也是你配來的了。
李冬瓜乍看到張南瓜在這裡出現,也是有些驚了一跳呢,不是在縣城嘛,咋回鎮上來了?
兒子他們在鋪子裡忙開張的事宜,他正好碰到了程家的瞿管事,這人從前常跟他訂一些木雕的,知道他不在程家做打算自己開鋪子做生意了,想跟他合夥開個木雕鋪子,便約他上這茶樓裡來了。
剛坐下沒一會兒呢,哪知就碰上了張南瓜。
“大哥。”他不鹹不淡的喊了一聲,也沒打算跟人多寒暄。
張南瓜卻被他這態度給激怒了,想著就是個雜種,泥腿子,居然也配坐在這茶樓裡,再看他身上穿的,竟然是棉布,他什麼時候穿得起細棉了?
“我問你呢,怎麼沒在程家做工,上這兒來了?你不乾活,怎麼養家糊口?自以為是的要把娘接去贍養,你不掙錢,拿什麼養?莫不然是靠你兒子?我說你兒子成天在鎮上瞎混不務正業的,能拿回銀子來?就是有,那怕也不是什麼正當銀子吧!”
“同樣都是生兒子,你侄子如今可是潭山書院的學生呢,將來那是妥妥的要當官的。”
“你巴巴的鬨著娘把家分了,可要越過越好才是,將來可千萬彆上門來打秋風啊!”
說著,撣了撣綢袍上頭並不存在的灰塵,居高臨下的睨著李冬瓜,一臉長兄教訓弟弟的姿態。
他心裡萬般憎恨李冬瓜的,覺得要不是李冬瓜纏著老婆子分家,說不得爹殺了李大錘那事也鬨不出來。
那樣,他何至於被人恥笑有個殺人犯的爹,還被從鎮學攆走,灰溜溜的帶著一家人離開了盤石鎮?
不過現在好了,他兒子這般出息,又即將傍上大靠山,將來有他們後悔的。
等那時,隻怕老婆子也要後悔吧?
要是不分家,他們可都是能沾光的。
不過如今嘛,哼,他不給他們找麻煩就是好的了,想沾光得好處?想都彆想!
李冬瓜還沒什麼,對麵的瞿管事卻聽得吃驚,看張南瓜的眼神都古怪起來。
他也是聽說過李兄弟家裡的事的,早知道他這為同母異父的大哥的德行,不曾想真親身領教了才知道傳聞不如一見啊!
這人,真是好大的臉,跟身上背著萬貫家財似的,這般得意個啥?
這般想著,他就忍不住開了口,“是我邀李兄弟前來談生意的,李兄弟做的一手好木雕,我打算同他一起開個鋪子,這正商量鋪子的章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