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證蒼生!
望著那炊煙,李雨墨他們心中升起了一股久違的熟悉感,他們有太久沒見過人煙了。
一行四人沿著小路往村中走去,那村落中的房屋一看就是新建的,有些竹子上的葉子都還沒剝落,一片房屋都透著碧油油的綠色。
村落之中如同中原普通村落一樣,雞鳴狗吠之聲不絕於耳,這陣雜亂也將屋內的村民都引了出來。
從屋內走出來的都是老人、小孩,他們看到李雨墨幾人時都是臉色大變,更有小孩指著李雨墨大聲喊道“異族人!”。
好在南疆話李雨墨和朵月待在一起的時候學過一些,現在雖然忘得差不多了,不過看那小孩憤怒的樣子,一下子就將這話半聽半猜了出來。
李雨墨忙將他手中已經入鞘的長劍交到了徐婉婉上手,走到那南疆村民身旁,連說帶比的道“我是你們聖女朵月的朋友,這次是受聖女所托來找她的一個朋友。”
李雨墨的南疆話實在是太不標準,一連說了好幾次,對麵那幾人也沒聽明白他的話。
直到他想起聖女那招右手下壓鎮住群獸的招式,接著向那幾人又一比劃,他們才終於明白了李雨墨說的是聖女。
幾個老人又望了望李雨墨四人,覺得他們四人不是壞人,於是帶著他們往村子裡麵走去。
在村子中繞過幾座房屋後,那老人們將李雨墨帶到了一座屋子前。
那屋子明顯的比村子中其他屋子要破舊一些,就連位置也比其他屋子要差,孤零零的遠離其他的屋子。
到了門口,外麵的老人對麵屋內喊了兩聲,從屋內走出來一個老頭,那老頭看樣子隻有五六十歲,可是已是滿頭白發、滿臉皺紋。
而最大的不同則是那老頭身上的衣服,那是標準的中原服飾,和周圍其他人的衣服明顯不同。
等到那中原老頭和李雨墨講起中原話,李雨墨才知道那些人的意圖,原來是讓這老頭當翻譯。
就這樣李雨墨和那群人終於彼此以為他們了解了對方。
看到那群村民對他們沒有一開始的那種防備和敵意後,李雨墨他們打算在這待一段時間,順便了解一下帝國和南疆的戰爭到底是因為什麼引起的。
拒絕了其他老人們的邀請,他們決定待在這個中原老頭這裡,主要是這個人說的話她們能聽懂。
送走那些南疆的村民,老頭將李雨墨他們往屋裡讓。說是屋,其實就是幾間竹子搭成的茅草房,外加一個用木板圍成的小院。
推門剛進去,一條大黃狗就迎了出來,對著那老頭歡快的搖著尾巴,當發現李雨墨是,立馬對著他們幾個人吼叫,司空若一聽到狗叫聲立馬嚇的躲在了徐婉婉的身後,就連柳夢寒身子也是一僵。
老頭一邊用手輕輕撫摸黃狗的腦袋,讓黃狗安靜下來,一邊望了一眼徐婉婉手中的長劍,淡淡的道“看你們拿著劍,還以為你們又是一批過境的江湖人士。不過看你們三個小女孩倒不像。”
李雨墨還沒有說道,徐婉婉上前說道“老丈說笑了,我們哪是江湖人士呀!不過在這亂世,出門帶把武器總是多了些保障。”
聽到亂世兩個字,那老頭重重的歎了口氣,說道“我都不知道到底為什麼會打仗,雖然我是中原人,可是這些南疆的巫族人隻想老老實實的在他們的土地上生存,他們有什麼錯!難道僅僅因為收成不好沒有繳稅?!”
說道這裡,那老頭忽然意識到他可能說的多了,而且站在他麵前的是幾個不熟悉的中原人。
老頭熱情的將李雨墨他們幾人讓到屋內,屋裡隻有兩把木椅,還有做到一半的椅子。
老頭憨厚的笑笑,“我們都是剛在這安定下來,以前的東西在逃跑的時候都丟了,現在什麼東西都要重新做,現在家裡就兩把椅子,你們將就一下。”
徐婉婉笑著說道“老丈哪裡話,是我們來給老丈添麻煩了,哪還能閒屋裡不好,這比我們在野外可強太多了。”
那老頭笑笑,說道“幾位坐,我去給你為燒點水,泡杯茶。”
徐婉婉陪著那老頭一起走到旁邊的小廚房去燒水去了,李雨墨他們三人則是在屋內閒逛。
剛才衝著他們大叫的黃狗,現在已經懂了他們是客人,雖然還是會不是低著頭吼叫幾聲,不過立馬又跑回它的小窩安靜的握著。
看著周圍清幽的環境,聽著遠處林中小鳥清脆的鳴叫,司空若張開雙手,轉著身子說道“這裡可真好呀!要是能在這裡常駐就好了。”
正在司空若感慨時,那老頭從廚房中搬了張桌子出來,放在司空若麵前,對著司空若說道“小姑娘來喝茶了。”
將桌子放好,又端來茶壺,拿出幾個茶碗,依次放在李雨墨他們麵前。
老頭拿起茶壺高高的提起,往麵前的茶碗中倒了一杯茶,晃了兩下推到了司空若的麵前。
望著麵前那烏黑中泛著油光的茶水,司空若艱難的咽了咽口水,沒有伸手,看著老頭那期待的眼神,李雨墨端起茶說道“我這一路上都沒喝水,這杯茶就我先喝了。”
小小的抿了一口,那茶水剛一入口,李雨墨的眉頭就是一皺,因為那水根本不像茶,那油膩中帶著鹹鹹的感覺,如果要形容的話,隻有一種東西可以形容,涮鍋水。
李雨默故作輕鬆的咽了下去,然後長長的舒了口氣,做享受狀,接著像那老頭問道“老丈,不知道這是什麼茶,我怎麼喝上去有股鹹鹹的、油油的感覺。”
老頭聽到李雨墨說好喝,眉頭那皺紋都舒展開了幾分,自豪的說道“這是我們南疆的油茶,而且我在裡麵加了鹽,這是招待客人的最高禮儀。”
李雨墨一邊點頭一邊望著司空若她們幾人說道“多謝老丈,這茶真是彆有一番風味呀。”
於是幾人坐在院中,臉上神情各異的品著那黑油茶,看著天邊的太陽逐漸西陲,天色也安了下來。
正準備做飯的老頭,隻聽到柵欄外一聲粗狂的聲音響起“我回來了,趕緊做飯,我晚上還有事呢。”
正坐在那裡的老頭,立馬站起身來,臉上帶著幾分緊張和局促地說道“我兒子回來了。”
正說話間,那柵欄已被嘩的一掌推開,一個二十多歲,渾身粗壯的南疆漢子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