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證蒼生!
那兩隻金雕在白虎身上留下的抓痕越來越多,白虎的傷勢也越來越重,渾身的白色毛發都已經被鮮血染紅。
在一片哀嚎生中,白虎的力氣越來越弱,反抗的力度也越來越小,那些金雕從它身旁飛過時,它都沒有力氣反撲。
看準了白虎已是強弩之末,兩隻金雕飛到白虎頭頂,一起發力,抓起白虎往天上飛去。
飛到百米高後,兩隻金雕一起鬆開。
白虎一陣悲嚎中摔在地上,身子撲騰了兩下,就此一命嗚呼了。
看到他的戰獸已死,那青年滿麵悲痛、心如死灰,趴跪在白虎身旁,用手輕輕地撫摸著白虎的皮毛,口中念念有聲,似乎正在超度那白虎。
念完之後,那青年沒管還躺在地上的白虎屍體,一轉身,沿著原路返回了。
看到那青年離開,盤旋在空中的兩隻金雕立馬衝到白虎屍體上啄食起來。
等到它們大快朵頤,肚子吃的鼓起來後,其他金雕才衝到白虎身上爭搶著吃起來,不過短短片刻,白虎就變為了一堆白骨。
剛才守在村寨外觀看較量的南疆人,這時候走來兩個老者,兩人恭敬的收起剩餘的白骨往寨子中走去。
因為神舞留蘇的金雕勝了,而且勝的這麼輕鬆,所以寨子中舉行的歡迎儀式更加盛大、準備的食物也更加豐盛。
在吃飯的時候和其他人聊天,李雨墨才解開了他心中的疑惑。
那就是為什麼明知道已經敗了,那個青年不認輸,而且最後白虎死了後,沒將白虎的屍體帶走。
聽到李雨墨的疑問後,那人一愣,望了望李雨墨,接著自我解釋道“看來你們的寨子還沒有供養過戰獸,難怪你們不知道。”
聽著那人講解後,李雨墨才知道原因。
南疆這邊每過10年左右才會舉辦一次獸王爭奪戰,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沒有那麼多資源供養一隻戰獸。
要想供養戰獸,首先需要在村子中找到一個有天賦的人,同時還要馴服一隻實力強勁的野獸,隻有這兩點都具備後才有爭奪獸王的資本。
那些野獸要想提升實力,要麼就是不停的和野外其他的野獸戰鬥,要麼就是給他們喂養提升實力的丹藥。
這些丹藥隻有聖城那邊的白袍祭祀才會煉製,極為珍貴,一個中等村子,上十年的積蓄也就隻夠供養一隻戰獸。
之所以這些村子都要供養戰獸,是因為獲得獸王稱號的村子在下一次獸王產生前,能夠選擇整個南疆最好的地方居住,而且獲得無上的榮耀。
雖然供養戰獸很難,幾乎會花光整個村子的積蓄,可是整個南疆都遵循著一個原則爭鬥無勝敗,隻有生死。
戰死的戰獸,它體內好保留著丹藥之力,它的屍體不歸任何人,隻歸擊殺它的戰獸。
隻有這樣,才能凝聚全南疆的資源,供養出幾隻超級戰獸。
出了這個村寨後,一路之上,李雨墨他們還遇到過三次其他戰獸。
雖然在一次戰鬥中,神舞留蘇損失了一隻金雕,可是三場戰鬥全勝了,她的那些金雕肉眼可見的變得更強了。
金雕的爪子更加鋒利,喙也更長更尖,就連身上的羽毛也更加金黃閃亮。
李雨墨最好奇的一點就是那些金雕是怎麼能將它們身上的羽毛當做箭矢一樣射出去的,而且射出去的羽毛居然能夠穿透犀牛厚厚的皮甲。
另外讓李雨墨吃驚的是那射掉的羽毛隻需要上十天時間就能夠完全重新長出。
這些太多的不可思議,讓李雨墨對於南疆的戰獸很是好奇,它們已經超出了李雨墨對於野獸的理解。
這麼多天以來,李雨墨考慮的另一個問題,就是帝國攻打南疆這個做法真的對嗎?
從這麼多村子中穿過,關於帝國為什麼攻打南疆,李雨墨又聽到了很多種不同的說法。
例如皇帝陛下要求整個南疆拆掉他們的獸神像,讓他們塑造皇帝陛下的金身像進行參拜。
例如讓他們的聖巫宗去掉聖字,讓他們每年都要給陛下貢獻三隻新奇的戰獸,甚至到了後麵還要求他們每年貢獻一名聖女。
正是因為帝國的步步緊逼,大有要完全吞並南疆的意圖,所以這些南疆人才奮起反抗。
一路走來,李雨墨見識了這些南疆百姓們生活的窮苦。
他們作為整個村子最尊貴的客人,能夠吃到的不過是一隻雞子、幾碟臘肉,外加一些摻著碎米的米飯或者摻著黑麵的饅頭。
李雨墨有一次吃飯時,身旁站了個小孩,眼巴巴的望著他手中那半截饅頭,直咽口水。
這個場景勾起了李雨墨兒時的記憶,他將饅頭塞到那小孩手中,那小孩卻堅決不肯要,說這是最尊貴的客人才配享用的。
說實話,李雨墨自從到了天道宮後,幾乎沒有再為吃喝發愁,在野外那是沒辦法,可是他真沒想到南疆的這些百姓們生活的如此艱苦。
他偷偷地看過南疆普通百姓的生活,他們的主食就是野菜兌蘿卜,連點米麵都舍不得吃,就更彆說肉了。
而這些樸素的南疆人,絕大多數的願望就隻是帝國的軍隊趕緊離開南疆,還給他們安定、快樂的生活。
他們沒有想著反抗,更沒有想著要反攻帝國,他們希望的隻是一份安定的生活。
這些淳樸、善良、熱情好客的南疆人難道真的罪不可赦,需要帝國派大軍征討?
還是說坐在龍椅上的那位好大喜功,隻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發動了對南疆的戰爭!
李雨墨知道他作為一個中原人,作為帝國的子民,不應該這樣想,可是他心中的正義本能的在不停提醒他帝國這樣做真的對嗎?
他心中的想法從來沒有對柳夢寒他們說過,甚至沒有表露過半分。
可他能明顯的感覺到,這麼多天下來,柳夢寒他們再和南疆人相處時變得輕鬆、自然了許多,她們仿佛也習慣了同南疆人交往。
李雨墨不知道他還該不該同著神舞留蘇一起再往南行去,他怕真的有那麼一天需要兵戎相見時,他能不能動得了手。
對與錯,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