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證蒼生!
第二天一早,李雨墨起床後就去找林喧。林喧今日也是盛裝打扮,隻不過穿的衣服和當前季節有點不太相符。
她身上穿著一件紅色的大氅,大氅上圍著白色的貂絨,耳朵上帶著一對沒什麼裝飾的純金耳墜,耳墜裝飾成梅花的形狀,長發則是隨意的挽著,更加襯的脖子頎長,由於天鵝一般,頭發上插著一隻玉釵。
見到林喧的打扮,李雨墨呆呆傻傻的看著,不得不說林喧這身裝扮實在是太美了。
林喧收拾好之後帶著李雨墨走出了房間,在院子中碰到了剛出門的林承天,看到林喧的裝扮,林承天楞在原地,雙眼直直的盯著林喧,不是看林喧本人,而是從頭到腳打量著林喧的裝扮。
最後林承天對著李雨墨問道“這是要出去?大典馬上就要開始了,你也準備準備,到時候說不定陛下會親自考校你。”
李雨墨連忙立正,躬身行禮道“好的,師父,我後麵一定好好準備。林喧師妹今天有點事,我陪她出去走走。”
林承天點點頭,又說道“現在外麵亂糟糟的,早去早回,這身衣服太引人注目了。”
見到林承天沒有其他話吩咐,李雨墨行禮之後拉著林喧趕緊跑出了行館,一路之上少不了其他宗門弟子的圍觀。
到了街上,林喧這身豔麗的衣衫本就引人注目,再加上和季節不符,觀望的人更多了,不過當看清林喧的長相後,臉上的那份好奇就變為了欣賞。
林喧沒管其他人的目光,從懷中掏出一張地圖,指著上麵一個小點詢問路人具體方位。
李雨墨接過林喧手中的地圖,在路人的指引下,繞了好幾條街才找到地圖上標注的位置,是一條緊挨著皇宮的小巷。
小巷內風景極美,街道兩旁種滿了桃樹、梨樹,可以想象等到花開的時節,這條街道該是多麼漂亮。
小巷兩邊擺滿了食攤,林喧一個一個挨個看過去,走到儘頭後又返了回來,停在了一個賣羊雜湯的攤位前。
攤主是一對六十多歲的夫妻,見到李雨墨兩人,老頭立馬熱情的招呼兩人坐下,接著就開始介紹起自己小攤的特色吃食。
“兩個客官,我們這羊雜湯可是四十年傳下來的老手藝,多少路過的遊人都專門跑來就為喝上一碗,要是再配上我們家現炸的油果子和秘製的幾個涼拌小菜,保管你好吃的舌頭都吞了。”
林喧四處打量,向著老人問道“這條街就你們一家羊雜湯鋪子?”
老頭驕傲的說道“不是老朽吹,有我們家攤位在,沒人敢在這條街再賣羊雜湯。”
說完後,老頭望著林喧皺起眉頭,上下左右打量了好久,才疑惑著問道“這位小姐來過我們鋪子?為什麼看上去有幾分熟悉。”
老頭用手輕輕的拍著自己的額頭,不時望望周圍,望望林喧,忽的重重一拍腦門說道“想起來了,想起來了,十幾年前,也有一個這麼漂亮的女子,穿著和你差不多的衣服,到這裡吃飯。”
林喧忽的站起,盯著老頭問道“還有呢?”
老頭望著林喧帶著怒氣的眼睛,仿佛想起了什麼,臉上神情變換,對著兩人歉意地說道“兩位稍等,老朽去後麵照看照看柴火,兩位想好吃什麼了叫我就好。”
說完後,老頭就想離開,一向和氣的林喧忽的拽住老頭的袖子說道“我問,除了你剛才說的。你還記起了什麼事?”
看到老頭臉上的疑慮、害怕神情,李雨墨輕輕的將林喧的手鬆開,從懷中掏出一塊兩三兩重的碎銀子塞到老頭的手中,對老頭柔聲說道“老丈,我們沒彆的意思,就是想打聽點消息,這消息對我們很重要,老丈幫忙想想。”
老頭臉上現出掙紮神色,這時攤子後麵的老嫗也走了出來,對著老頭說道“老頭子,想起什麼就告訴這個姑娘吧,我也記起來了,當年我們就沒敢出聲,現在我們講講事實都不行了嗎?!”
李雨墨看出老頭已有鬆口跡象,又掏出一塊五兩重的銀子放在老頭的手中。
老頭順勢將兩錠銀子都收入袖內,坐了下來,對著李雨墨兩人說道“我記得那是十多年前的一個冬天,那日大雪紛飛,路上幾乎沒什麼行人。”
說到這裡,老頭一指林喧說道“當天也是如這位姑娘一般裝束的一名極漂亮女子來到小攤,那女子身旁還有一位器宇軒昂的佩劍男子,看樣子他們倆是夫妻。”
“老朽在裡間乾活時聽到他們談話,得知龍城是他們此次遊玩的最後一站,之後他們就會返回家鄉,他們言語之間滿臉幸福,說不出的親昵,一看就是剛結婚的小夫妻。”
“之後呢?”林喧向著老頭問道,她的身子微微顫抖著,仿佛害怕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可是又不得不麵對。
李雨墨輕輕地握住林喧的手背,一股無形的力量傳到了林喧身上,林喧顫抖的身子才平靜下來。
老頭還未回答,先重重的歎了口氣,“可惜天妒有情人,正當那對小夫妻濃情蜜意的討論著他們回鄉之後的計劃時,一輛馬車從街道上穿梭而過。恰巧不巧,馬車上的那人推開車窗看到了那名年輕女子。”
老頭一臉回憶、沉思、驚歎,“不得不說,那女子極美,特彆是漫天白雪下,她那一身紅色的大氅,襯的她更加脫俗出塵,猶如仙子一般。可有時候,美也是一種罪!”
“馬車中人見到女子後,立馬派出跟在馬車後的兩名精壯漢子,直接衝到小攤前來搶人,女人丈夫立馬抽出長劍要和那兩名漢子拚命,可惜不是對手,三兩下就被人打翻在地,強拉著將那女子塞入馬車。”
“哎,可憐那麼恩愛的一對夫妻轉眼間就被人拆散了。”
林喧接著問道“後麵你還知道些什麼?那男子後來又乾什麼了?”
老頭無限唏噓,“後麵那男子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提著他的長劍追著馬車去了,至於我這邊,巡城的士兵來問了下就沒有後續了,想必馬車中的人肯定是個權貴之家。”
老頭講完後,林喧的手緊緊的握起,臉上露出傷感、悲憤的神色。
老頭不放心的望著林喧問道“你和那夫妻是什麼關係?”
林喧對著那老頭吼道“那女子是我娘。”
一句話將李雨墨和老頭都震的楞在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