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內的動靜越來越大，猩猩再籠子裡錘著胸口、猴子抓著欄杆，齜牙咧嘴的嘶叫、不聰明的大公雞搗鼓著腦袋，高昂打著鳴叫、七彩羽毛的鸚鵡，在學著人類語言，口吐芬芳……
秦諾抱著頭，隻感覺腦袋要炸了。
唯獨那豬圈裡，一隻花豬安安靜靜地在那裡，盯著秦諾看，畫風截然不同……
不過，就在下一秒，動物們又忽然紛紛地安靜下來了。
它們紛紛趴下來，開始睡覺，原本嘈雜的氣氛，瞬間安靜。
哢嚓！
一聲昂亮的門鎖扭轉聲，從儘頭的黑暗傳來。
秦諾眼眉跳動“開門聲，人還是鬼？”
開門聲回響在車廂內，接著在車頂的光線下走出來一個身影。
一個壯碩高大的身影，赤裸著上半身，彪悍的肌肉，反射著油光，密密麻麻的疤痕遍布各處皮膚，腦袋被一個豬頭皮套套住。
腳下穿著長筒水鞋，踩在地板上那些黃褐色的流食、排泄物上，發出噶哧噶吃得聲音。
一隻手提著一個鐵桶，一隻手抓著一根長刷掃帚。
那些動物在見著它後，紛紛縮回了牢籠內，一動不敢動，甚至是瑟瑟發抖，眼神裡透露出人性的恐懼。
豬套人沒有理會兩邊輕微躁動的鐵籠，徑直到了秦諾身前，那個頭足足比他高大出了半個身子。
彪悍的肌肉上，仿佛能爆發出恐怖的力量。
豬頭套上，明明都是封閉的，它卻似乎能看到秦諾一樣。
“新的來！”
“嗯，你好。”
縱使眼前這個男子，極其嚇人，渾身都是煞氣，但秦諾還是表現的平靜，微微點頭。
咣當兩聲，鐵桶和掃帚掉落在肮臟的地板上，豬套男子嘶啞地開口“現在開始，你就是這裡的打雜。”
“喂食、清洗等等工作，全部都是你來做！”豬套男子聲音很難聽，並且語氣充滿了命令性，不給秦諾拒絕的機會。
“打雜，全部？”
秦諾愣了愣，回頭看著車廂裡鐵籠，加起來的話，大概有四五十個，還不包括下麵的豬圈圍建。
“我會每天來監督你的工作，希望你能達到我的滿意界線！”
豬套男子沒有理會秦諾得表情，也不在乎他怎麼想，轉身就想走了。
秦諾出聲叫住了他“等一下！”
豬套男子停住腳步，豬腦袋頭套轉過來。
“先不說有沒有工資，包吃包住這些，你讓我打雜，我也沒異議。”
“但時間多久？達到標準後是不是就能離開這裡了？”秦諾開口問道，並沒有被那恐怖的體格嚇唬到。
豬套男子沉默片刻，才開口說道“你的問題，我無法給予回答！”
“但是，完成的標準是有的。”
“隻是……”
“隻是什麼？”秦諾微微皺眉。
“隻是這標準你得自己去找！”
“找到，完成了，你自然就能離開了！”
秦諾的眉頭皺的越來越緊“老實說，你確定這不是在欺負老實人？”
“見過壓榨基層的，但你不僅壓榨，還剝奪選擇自由？”
豬套男子頭套下發出一聲怪哼，聽起來像是在冷笑“我隻知道，如果你完成不了自己我想要的標準，會有很嚴重得下場！”
“比如？”
“變成這裡的一員！”
“畜牲的空位還有很多的。”
豬套男子說完，轉身就走了，消失在儘頭的黑暗裡。
直到砰地一聲，儘頭那看不見的鐵門關上……
秦諾站在原地，低頭看著地上的掃帚和鐵桶，沉默著，久久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