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豬停止了自己的動作,似乎是察覺到什麼,屁顛屁顛地又回到那邊,撅著嘴屁股,卯了好幾下勁,才跳回豬圈內,動作顯得幾分滑稽。
它剛回去,鐵門就砰地一聲,被打開了。
嘎吱嘎吱的聲響,是水鞋踩在水漬上的聲音,豬套男子從廊道裡走出來,扭頭看著秦諾“你看起來很愜意。”
“勉強算吧,換做誰勞累一天下來,得到的休憩時間,都是很享受的一件事。”秦諾平淡地說道。
豬套男子沒有說話,徑直往行道裡走去,而這個時間段,那些鐵籠是完全安靜下來的。
不管是肉食動物,還是草食動物,都十分地忌憚豬套男子。
秦諾靠在牆上,看著它的身影,心裡在琢磨著要不要動手。
血眼鬼不斷地進行慫恿“年輕人要勇於嘗試,揍它一頓,穩賺不虧,還可能有意外收獲。”
秦諾沉吟間,那豬套男子走回來了,淡漠地開口“勉強及格。”
接著,將三樣東西放在桌麵上,一根玉米,兩顆馬鈴薯。
“你的晚餐。”
接著,它微微抬了下頭,看在那桌角裡的兩個兔子屍體。
秦諾拿起一塊土豆,還帶著一點餘溫,也看了眼那兩具兔子屍體。
“這是早上死的……”
豬套男子沒有多說什麼,伸手抓起兩隻兔子屍體,丟進了鐵桶裡,對它開水,那仿佛隻是兩個沒了用處的垃圾。
“它們的屍體,你怎麼處理?”秦諾看著它問道。
“不用我處理,它們會自己消失。”豬套男子開口。
秦諾眼睛微閃,接著又說道“我在這裡睡的很不適應。”
“連續兩個晚上,我都做了一個噩夢,並且是同一個噩夢。”
一邊說,秦諾一邊觀察著豬套男子的動靜,雖然看不到臉,但通過身體上一些小動作,也能看出一些東西。
豬套男子並沒有理會秦諾的話,提起鐵桶,轉身就要離開“燈快滅了,該睡覺了。”
秦諾眉頭微皺。
血眼鬼說道“淦它!它鐵定啥都知道!”
秦諾遲疑間,右手見出現了幾枚人骨釘。
豬套男子停了一下腳步,說道“你的心緒很不穩定,心跳在加快。”
“做出一些規則之外的事之前,先認真考慮一下,是否值得,會得到怎麼樣的後果。”
秦諾眨了眨眼,淡然笑道“這話說的,我隻是有些塞牙,拿根牙簽剔一下而已。”
拿著手中的人骨釘,秦諾還真剔了一下牙齒縫。
豬套男子沒說話,消失在廊道黑暗裡。
親娘收起了人骨釘,搖搖頭“咱們這些小動作,被人家洞悉的一清二楚。”
“還是從彆的地方入手吧。”
秦諾吃光了手裡的土豆,繼續拿起另一個,還有那一根玉米。
勉強吃了個小飽,車頂上的燈就熄滅了。
整節車廂又變得昏暗無比,唯有兩邊得車窗穿透進來的月光,照亮了幾處。
秦諾沒有多逗留,回到了格間裡。
沒有鋪上被單,秦諾直接躺在堅硬的木板上,反正總會做噩夢,被單總要濕,沒必要了。
“多喝點水,我怕你第二天人都乾了。”血眼鬼溫馨地給予提示。
“乾就乾吧。”
秦諾無奈地開口。
“到底還是要折騰,今早你不是還說不遭這罪了嗎?”血眼鬼開口問道。
“豬套男子身上套不出線索,車廂找不出線索,那麼,線索就隻能從那個噩夢裡找出來。”
“噩夢固然是難受,但為了通關,該做還是得做。”
“一回生兩回熟,說不定後麵就沒這麼嚇人了呢?”秦諾跟血眼鬼解釋道,實際上,也是在跟自己說。
“咱沒必要說的這麼高大上,說白點,不就是認慫了。”血眼鬼一副我太了解你的模樣。
“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
簡單閒聊幾句,秦諾困意上來,又漸漸第沉睡過去。
但這一次,秦諾還沒進入那個噩夢,就感覺一陣不適應。
臉上感覺有些瘙癢,耳邊聽到一些古怪的聲音……
秦諾撓了撓,感覺手也黏糊糊。
緩緩睜開雙眼時,就看到一個豬鼻子拱到了自己眼前!
秦諾被嚇得猛地坐起身來,頓時困意全無。
淦!
豬籠那隻香豬又跑出來了,還特麼到了床邊!
秦諾摸了一下臉,黏糊糊的,頓感一陣惡心,想到自己被一頭豬舔了一臉,屬實有點懷疑人生。
血眼鬼肯定是知道的,這家夥是故意不喊醒他。
“大半夜你不睡覺,跑進來做什麼?”秦諾想把香豬攆出去。
香豬卻是非常倔,打死不出去,嘴裡發出咕咕的聲音,似乎是在提醒著什麼。
秦諾正要開口,忽然神色一動。
耳邊除了列車駛動的聲音,他還明顯地聽到了什麼聲音。
這個聲音是從格間外麵傳進來的。
並且,這個聲音越聽越不對,讓秦諾的神情漸漸地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