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年的事有什麼好商量的?我都已經安排好了。明日一早去便是了。”徐晚意道。
“……”張延齡隻得再次閉嘴,果然這件事不是重點。
兩人都不說話,一時間安靜了下來。四下裡安靜的很,遠處幾隻麻雀落在積雪的花木上,積雪忽然簌簌落下,驚得它們衝天飛起,不見了蹤跡。
“你和如青之間……都到了那種地步了麼?”徐晚意忽然開口問道。
張延齡心裡喊著救命,她不是不讓提這件事了麼?怎地自己又主動說起來了。真搞不懂徐晚意到底要乾什麼。
“沒有,昨晚是我喝醉了。我和如青之間,清清白白。”張延齡道。
“清清白白?鬼才信。直接都鑽被窩裡了,我才不信你。看來是我昨晚壞了你的好事。”徐晚意道。
張延齡苦笑道“郡主,咱們換個話題好麼。昨天晚上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你若心裡惱怒,隻管打罵便是。”
徐晚意皺眉道“我打罵你作甚?打你罵你,能還我清白麼?”
張延齡道“這件事也沒人知道,你不說我不說,便是個秘密。”
徐晚意道“舉頭三尺有神明,怎會沒人知道?”
張延齡無言以對。確實,自己輕薄了她,怎能勸彆人若無其事?這也太沒道理了。
徐晚意沉默半晌,忽然笑了起來。
張延齡擔心的看著她,莫非徐晚意被自己氣的瘋癲了不成?今日情緒很不正常。一會惱怒,一會又傻笑,這可怎麼好?
“你不問我笑什麼嗎?”徐晚意惱火的看著張延齡道。
張延齡隻得問道“郡主笑什麼?”
徐晚意道“我想起阿秀唱的那首曲子來了。你適才說,要我隨便打罵,我便想起來了。天不怕來,地不怕,老子連爹娘也不怕;怕隻怕狠巴巴我那個房下。我房下有些難說話,她是吃醋的真太歲,淘氣的活羅刹。就是半句話不投機也,老大的耳光就亂亂的打。”
徐晚意一邊學著阿秀唱那首小曲,一邊咯咯的笑。
張延齡心道完了!真瘋了!看來是受大刺激了。昨晚的事情,給她打擊太大了。這可怎麼辦?
“侯爺!”徐晚意止住了笑,柔聲呼喚道。
張延齡看著她,發現徐晚意的眼睛裡滿是迷茫。
“侯爺,你說這世上有後悔藥麼?”徐晚意幽幽的道。
“後悔藥?世上那裡有?或許可以請如青去想辦法配一味。她是大夫,也許能有辦法。”張延齡試圖活躍氣氛,笑著道。
“我沒和你開玩笑。侯爺,有件事我後悔了。”徐晚意輕聲道。
“什麼事?說出來,或許我可以幫你補救。”張延齡道。
徐晚意凝視張延齡道“當真麼?”
張延齡道“這事上除了死人不能複生,沒有什麼事是不能補救挽回的。”
徐晚意點頭沉吟,忽然像是下定決心一般的說道“侯爺,咱們的約法三章,我不想遵守了。我要反悔了。”
張延齡驚愕嗔目,半晌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