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延德愕然,那是徐光祚的聲音。
布簾掀開,兩位國公爺怒容滿麵的出現在包廂門口,包廂內四人呆若木雞。
“你們幾個,倒也開心。闖了大禍還有心情吃喝?莫非是在慶賀你們打了人不成?”張懋喝道。
“爺爺!”張侖道。
“閉嘴!叫我怎麼說你?這麼不長進麼?這種事也能乾的出來?”張懋打斷張侖的話罵道。
徐光祚皺眉瞪著徐延德和張延齡道“延德,你乾的這叫什麼事兒?還有你,延齡,延德行事不過腦子,你是精明之人,怎也乾出這等蠢事?”
張延齡拱手道“嶽父大人,我……我……抱歉的很。”
朱麟道“二位老公爺,打了劉瑾他們而已,又能怎樣?他活該討打。自以為了不得了,跟咱們吆五喝六的。”
“朱麟,你說的輕巧。皇上命人傳話了,要我們兩個帶著你們進宮去。不用說,劉瑾告狀了。這下可好,麻煩來了。”徐光祚道。
張延齡皺眉道“三位小公爺是為了我跟劉瑾他們動手的。這事兒我一個人擔著便是。我進宮去見皇上去。”
“嗬嗬。好大的擔當。張侯爺,本來老夫沒資格訓斥你,該由你嶽父訓斥你才是。但今日上午,皇上才召見老夫,商量你領團營軍職的事情。你很快便是我團營的提督了,卻在節骨眼上鬨出這種事來。你這是對自己前程的不負責任。老夫不知說什麼才好。”張懋喝道。
張延齡苦笑道“看來確實是不該衝動了。我當時是酒氣上頭了。不過,事已至此,後悔也無用。打也打了,皇上怪罪的話,我自然要承擔。二位國公放心,三位小公爺也放心,皇上怪罪下來,我自是會全力擔當的。”
朱麟道“延齡老弟,這便見外了。我可不怕。我和你一起擔著。皇上要責罰,我認了便是。咱們還能讓劉瑾他們欺負不成?”
徐延德也道“就是,不怕。皇上要見我們進宮去,咱們去就是了。倒要瞧瞧會怎樣。如果劉瑾那廝敢壞了妹夫入團營的好事,回頭我定給他厲害瞧。”
張侖也道“對。回頭咱們定要給劉瑾好看。”
“見他一回,打他一回。”朱麟道。
“還胡說八道,劉瑾現在是司禮監掌印,你們以為是普通的內廷太監麼?再說了,他畢竟是皇上身邊的人。你們打他,皇上心裡怎麼想?都聽好了,一會進宮見了皇上,主動請罪。見到劉瑾要道歉。老夫和英國公會求情,希望能保住延齡入團營的事,不至於發生變故。聽到了麼?”徐光祚喝道。
英國公張懋看著張延齡道“建昌候,定國公為你都肯低頭,你該不會不知好歹吧。咱們勳戚之家,好不容易有了現在的局麵。外庭這次損失慘重,後麵便是咱們崛起之時,你可萬不能這時候壞了大事。”
張延齡歎了口氣道“好吧,聽二位國公的便是。”
兩位國公帶著垂頭喪氣的四人出了酒樓往皇宮去。
朱厚照剛剛吃了飯,正在殿中園子裡納涼。兩位國公爺首先便上前告罪,請皇上寬大處理。
朱厚照也沒多說什麼,隻是斥責了幾句,便叫來劉瑾等人,要張延齡道個歉了事。
兩位國公驚訝不已,原本以為這件事會沒完沒了,還要費些口舌才能解決,結果皇上壓根沒放在心上。
“劉公公,各位公公,延齡酒後衝動,傷了幾位公公,實在抱歉。還望劉公公海涵。回頭必奉上厚禮,表達歉意。”張延齡行禮道。
劉瑾淡淡道“那也沒什麼,侯爺喝醉了罷了,咱家的態度也不好。此事就此過去了,再也休提了。”
朱厚照笑道“這就好了,冰釋前嫌,都不許記恨對方。和和氣氣的這可多好。”
張延齡劉瑾都點頭稱是,張延齡知道,自己和劉瑾之間的梁子算是結下了。劉瑾這廝睚眥必報,又怎肯咽下這口氣。這件事顯然不會這麼了結。
三位小公爺也道了歉,這件事便算是了結了。
徐光祚和張懋則是虛驚一場,慶幸此事能如此順利解決。他們再一次意識到,在皇上心中,張延齡的地位是何等的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