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斜眼看他,皺眉道“劉瑾,你囉嗦什麼?這麼點小事還要朕操心麼?說好的午後去賞梅花呢?還有昨晚那幾個舞姬可準備好了?朕可不想將大好的時光浪費在這些事情上。”
劉瑾尚未說話,張永在旁笑道“皇上,後庭的桌椅炭火都擺好了。人員也已經到位了。都等著皇上駕到賞梅呢。皇上不去,臘梅花開著都無趣。”
朱厚照嗬嗬笑道“那還等什麼?更衣,去瞧瞧。”
張永連忙應了,上前替朱厚照穿裘衣。朱厚照看著張延齡笑道“舅舅來瞧瞧麼?乾清宮後庭的臘梅花開了。”
張延齡拱手道“臣營中還有事,皇上玩的儘興些。”
朱厚照點頭道“好,無事便可以退下了。”
張延齡躬身退下,吉達也跟著退了出來。到了廊下,吉達拱手道“多謝侯爺,吉達回館驛了。”
張延齡點頭道“你去吧。回頭便有人和你接洽商議。你的身份可沒人知曉,若是被人知道了,恐惹麻煩。所以,不要到處亂走。留在館驛等消息便是。”
吉達咂嘴道“我還打算逛逛大明朝京城呢。好大的一座城,可真是雄偉啊。”
張延齡道“城大了容易迷路,還是不要亂走的好。”
吉達拱手應了,告辭離去。
張延齡打算去看看太後,於是緩步沿著回廊離開。身後腳步急促,有人沉聲道“侯爺,請留步。”
張延齡轉過身來,卻是一臉陰沉的劉瑾快步走近。
“劉公公,有事麼?”張延齡笑道。
劉瑾冷聲道“侯爺倒是會做好人,卻讓咱家卻做了惡人。侯爺,這麼做不合適吧?”
張延齡愣了愣,笑道“公公是說眼下這件事?”
劉瑾道“裝什麼糊塗?你明知道我反對此事的。”
張延齡微笑道“劉公公,這話說的可莫名其妙。跟朵顏部落的事你是知道的,那可是皇上承諾了的事情。有聖旨和信物在朵顏部落手中。我不知公公為何要反對此事。”
劉瑾沉聲道“進屋說話,咱家不想在廊下跟你爭吵。”
劉瑾快走幾步,進了一間屋子。張延齡想了想也舉步而入。
劉瑾關上了屋門,轉身喝道“張延齡,你是不是故意要和咱家做對?”
張延齡皺眉道“劉公公,這話從何說起?”
劉瑾道“你近來所做作為處處與我做對,還裝什麼糊塗?”
張延齡冷笑道“劉公公,我張延齡做什麼事情,還需要你的允許麼?我幫了你許多,你不感謝我,反倒對我仇視。我該問你為何處處和我過不去才是。”
劉瑾怒極,尖聲叫道“你這是倒打一耙麼?明明是你和我作對。”
張延齡嗬嗬冷笑道“劉公公,幾次外廷彈劾你,是誰幫你解圍的?皇上出巡,是誰冒著風險幫你謀劃?獨石城出生入死,是誰讓你平安活著回京的?外廷彈劾,是誰幫你們出主意解決此事的?你現在得了司禮監掌印,權傾朝野,不來感謝我,反來質問我?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劉瑾怒道“你幫我?那也是幫你自己。上次彈劾,你也在內。你不出力,自己也沒命。莫以為咱家不知道你的心思。那晚你帶著兵馬在宮門外不進來,逼著咱家動手。咱家當了惡人。你以為咱家是傻子?”
“我呸!你還有臉說?老子是怎麼上彈劾名單的?你以為我不知情?外廷原本根本沒打算彈劾我。是誰指使劉宇焦芳他們建議連同我張家兄弟一起彈劾的?劉瑾,你當你暗中使壞的事情,你家侯爺不知麼?”張延齡瞪著眼睛低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