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錦衣衛難道便是隨便被人欺負的麼?”
趙勇和王謙兩人也是知情人,這兩人更是不會願意被抓走,於是兩人叫嚷了起來。
張延齡喝罵道“怎麼?沒聽明白本侯的話麼?不從者當通敵叛賊論處。”
趙勇冷笑道“左右是個死,你張侯爺無非是想要立功罷了,我們被你們抓去審問也是死,那還不如拚個你死我活。”
王謙也叫道“對,大不了一死。兄弟們跟他們拚了。”
張隱厲聲喝罵道“狗崽子們想死?兄弟們,咱們成全他們。”
圍牆外數千騎兵滄浪浪長刀出鞘,高高舉起如林,吼道“遵命!”
穀大用忙擺手道“都莫要衝動,張侯爺,可否借一步說話。”
張延齡皺眉道“穀公公要說什麼?”
穀大用走到一旁看著張延齡。張延齡隻得走過去。穀大用湊了上去,張延齡隻聞到一股尿騷味夾雜著汗臭和香粉的混合味道襲來,差點吐出來。勉力才忍住沒有立刻嘔吐。
“張侯爺,楊玉已死,差不多也得了。楊玉可是錦衣衛親兵副都指揮使,他死在這裡已經是很棘手的事情了。回頭已經很難向朝廷交代了。若是再鬨下去,未必對你張侯爺有利。”穀大用低聲道。
張延齡冷笑道“楊玉死有餘辜,有什麼不好交代的?”
穀大用道“話雖如此,但是楊玉一死,死無對證。僅憑你抓到的那個馬強的一麵之詞,豈能說服皇上?劉公公那裡,必是要追責的。到時候反而不好辦。畢竟一切都要靠確鑿證據。證據不足,便死了楊玉這樣的高級官員,那可是沒法搪塞的。”
張延齡怒道“還不是你的人弄死了他,否則我大可有確鑿口供和證詞。或許還能挖出幕後大魚出來。”
穀大用咂嘴道“這不是楊玉已經死了麼?還說這些作甚?這樣,張侯爺到此為止,不要再鬨騰下去了,給咱家個麵子。咱家呢,在楊玉之死的這件事上,也幫侯爺些小忙。將此事糊弄過去。免得劉公公和石指揮使揪著不放,你我都難以解釋清楚。咱家倒是沒什麼,隻怕侯爺到時候難以脫身。”
張延齡皺眉道“這幫人裡必有知曉楊玉通敵之人,難道便不管了麼?”
穀大用笑道“侯爺,得饒人處且饒人。非得逼得大夥兒死拚才好麼?就算裡邊有人知情,那也是被楊玉逼得。總之,侯爺的心情咱家了解,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
張延齡皺眉瞪著穀大用道“你是不是在騙我?莫非楊玉的事情你也有份?是不怕我查出來些什麼,把你也扯出來?”
穀大用連連擺手道“這……侯爺可莫要瞎說。咱家可對天發誓,跟此事絕無半點乾係。咱家承認有些小私心,所以不希望事情鬨大。畢竟這楊玉是死在我東廠的人手裡的,上麵問下來,沒有確鑿的證據的話,咱家也難逃乾係。侯爺,咱們現在可是一條船上的人,楊玉之死已經夠我們焦頭爛額的了。就彆節外生枝了。”
張延齡皺眉道“你當真是這麼想的?沒騙我吧。”
穀大用正色道“張侯爺,你不信咱家,咱家能說什麼?難道要咱家把心掏出來給你瞧不成?其實,咱家還有個辦法,能夠平息這件事。”
張延齡道“什麼辦法?”
穀大用附在張延齡耳邊,低低的說了幾句。
張延齡愕然道“這是什麼餿主意?豈非便宜了楊玉這廝?這廝可是差點害了我和我手下兄弟的。”
穀大用咂嘴道“侯爺。人都死了,何必記仇?這麼做可以平息一切。你好我好大家好。就算侯爺賣了咱家一個人情,咱家也好交差。”
張延齡皺眉沉吟。
穀大用道“侯爺當真不肯的話,那咱家也沒法子。侯爺便跟這些錦衣衛兄弟火拚一把就是了。回頭的麻煩事,咱家可不頂著。楊玉通敵確有嫌疑,但是證據不足的事情,侯爺可也要擔著。咱家最多也就是個手下人失手誤殺楊玉之過罷了。”
張延齡瞪著看著穀大用道“好。本侯便信你一會,給你個麵子。這件事就這麼了了。”
穀大用鬆了口氣,撫掌笑道“哎。這就對了。還是侯爺果斷。咱家領了侯爺這份情便是了。”
張延齡冷笑一聲,高聲喝道“兄弟們,收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