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排除了胎位不正難產的可能,判斷隻是生產的時間有些長而已。這種情形也並不罕見,有的人生孩子就像開玩笑,談笑間便生出來了。有的人則不同,煎熬數日才生產的也是有的。
談如青判斷,徐晚意便是屬於生產的過程較長的那種。再加上提前半個月生子,這其實屬於早產。也就是說並非瓜熟蒂落,故而經曆的時間長恐怕也跟此事有關。
總之,那一整天時間,對於徐晚意是折磨,對張延齡而言也是折磨。對張家眾人,以及傍晚趕到張家的徐光祚徐延德父子而言同樣是折磨。
徐晚意的母親在屋子裡陪著女兒,看到女兒疼痛尖叫,痛苦不堪的樣子,心疼的直掉淚。心裡又很害怕出事。於是她一邊哭一邊忍不住大罵張延齡。若不是這個男人種下了種子,自己的女兒怎會受這樣的罪。
徐晚意疼痛之餘聽到母親大罵張延齡,又是好笑又是無語,肚子又疼的厲害,真個是五味雜陳,不知所措。
張延齡在外邊院子裡聽到罵聲的時候,也是苦笑撓頭,跟徐光祚父子大眼瞪小眼,無話可說。
終於,二更時分,廂房內傳出了一聲響亮的兒啼之聲來,屋子裡傳來了驚喜的叫聲“生了,生了。”
張延齡本來是蹲在地上抱著頭的,此刻站起身來一個箭步衝進屋子裡,便往房間裡衝。
“侯爺不能進去。夫人和小侯爺還沒清洗,裡邊還沒收拾好呢。此刻也見不得風。出去出去。”門口兩名穩婆連忙攔住,將張延齡往外推。
張延齡忙問道“夫人如何?”
“夫人很好。快出去。”穩婆繼續推著張延齡。
屋子裡談如青嬌聲叫道“侯爺,一切平安,放心便是,莫要吵了。郡主可是累壞了,需要休息。”
“哎呦,謝天謝地!謝天謝地!”張延齡一屁股癱坐在廊下,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渾身癱軟無力。
院子裡站著的徐光祚父子也是如釋重負,笑逐顏開。
“是男孩還是女孩?”徐光祚問道。
“是位小侯爺。”一名穩婆笑道。
徐光祚大喜過望,連連點頭。女兒給張延齡生了個兒子,這是他最願意看到的結果。這樣一來,女兒在建昌候府的地位便大大提升了。雖然說女兒是正妻,本來就是地位不可撼動,但是能不能受寵,能不能做主,那可未必。生了兒子,便等於是有了底氣,從此可高枕無憂了。
徐延德也是高興的很,不過他倒是注意到了一個細節。張延齡並沒有問孩兒如何,而是先關心的晚意如何,這說明張延齡還是很有良心的。換作自己,怕是要先問是男是女了。
“延齡,恭喜恭喜啊,生了個兒子,今日起你便是當爹的人了。哈哈哈。真是太好了。添丁進口,家門興旺啊。”徐光祚嗬嗬笑著拱手道。
張延齡腿軟的爬不起身來,心裡說不出的舒坦。
“同喜同喜,你老人家不也是當了外祖父了麼?兄長拉我一把,我腿軟,爬不起身來。”
徐延德哈哈大笑,上前一把拉起張延齡道“瞧把你嚇的,生孩子有什麼可擔心的。你瞧我,麵不改色。”
徐光祚笑道“延德,莫吹牛了。文璧出生的時候,你都慌得六神無主,現在又來吹牛。”
徐文璧是徐延德而兒子,徐光祚的孫兒。當初出生的時候,徐延德慌得要死,比張延齡今日情形也沒好多少。
徐延德被父親戳破牛皮,哈哈笑道“總之比延齡好的多。延齡,我肚子可是餓的咕咕叫了。如此大喜之事,咱們不得去喝兩杯麼?一會收拾好了,來瞧我這小外甥便是了。”
張延齡雖不肯離開,想進去瞧瞧再說,但徐家父子傍晚前來,到現在可是連飯都沒吃,熬到現在。此刻塵埃落定,應該擺酒慶賀。
當下笑道“喝酒,喝酒去。還有,讓馬全黃四準備賞錢。一會上下人等人人有賞。內宅人等更有重賞。”
徐光祚嗬嗬笑道“該賞,該賞。如此喜事,自當人人共享。走,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