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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張延齡在城外大營歇息。兵士們早早吃了晚飯睡覺歇息,為了明日進攻養精蓄銳。
張隱和孟亮兩人來到張延齡的大帳之中,張延齡正要睡覺,見兩人前來,坐起來招呼他們。
“二位該早些歇息,今晚無需巡營。我這裡也沒有什麼事情。”張延齡笑道。
張隱拱手道“侯爺,我和孟將軍二人有些事情想要和侯爺說。確切的說,是孟將軍有話要說。”
張延齡哦了一聲,批著長衣坐在床沿上看著孟亮笑道“孟將軍要說什麼?”
孟亮拱手道“侯爺,那江斌許泰是何許人也,侯爺可知?”
張延齡道“怎麼?江斌不是大同副總兵,許泰不是宣府守備將麼?”
孟亮皺眉道“確實如此。末將是問,侯爺可知他們是誰的人?”
張延齡笑道“這我可不知道了。邊將嘛,自然是朝廷的人。許泰是宣府調來的,我猜他是保國公的愛將。江斌嘛,便不知道他的路數了。”
孟亮道“侯爺可知末將也是大同鎮守將出身?”
“哦?那我還真不知道。莫非你和江斌認識?”張延齡道。
孟亮道“卑職認識他,他卻未必認識我。當年我在大同任大同前屯衛指揮使一職,他是總兵衙門的親衛隊長,隻是個小嘍囉罷了。末將調到京營才短短七八年的時間,他已經平步青雲當上了副總兵了。”
張延齡笑道“那還真是有些厲害,看來是個人物。莫非在大同邊鎮立了軍功?”
孟亮笑道“大同鎮從來不是韃子進攻的重點,有也是小股進攻,哪有升官這麼快的。再說他是總兵府親衛,基本不會和韃子作戰。”
張延齡道“莫繞彎子了,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孟亮拱手道“我雖離開大同鎮許久,但我的故舊部下還在那裡。今年新年的時候,他們來探望我,還談及江斌。說他在大同邊鎮如何如何的威風,如何如何的霸道。言談之際,末將知道了他升職如此之快的秘密。他是抱上大腿了。”
張延齡道“哦?找到靠山了?不知是哪位的腿這麼粗。”
孟亮沉聲道“司禮監的劉公公,是江斌的乾爹。”
張延齡愣了愣,哈哈大笑起來“當真麼?那可難怪了。還真是一條大粗腿。這江斌看著魁梧驍勇,相貌堂堂的樣子,怎麼這麼不成器?”
張隱插話道“侯爺。孟將軍看到是江斌領軍,所以才想起了這些事情。覺得需要稟報給侯爺知曉。”
孟亮點頭道“卑職也沒彆的意思,隻是想提醒侯爺。江斌是劉瑾的人,那許泰是江斌的結義兄弟。那一位吳浩倒是沒什麼瓜葛。總之,侯爺要長個心眼,以防這兩個家夥壞事。”
張延齡嗬嗬笑道“多謝你提醒。不過,他們可不敢在平叛的事情上亂來。當我不知道他們的底細麼?江斌是劉瑾的乾兒子我倒是不清楚。不過,劉瑾點名將江斌他們調來平叛,光是這一點,便足以讓我對他們的底細生出懷疑了。劉瑾是讓他們來搶功勞的,沒想到賊兵凶狠,把他們給嚇住了。弄巧成拙了。”
張隱訝異道“侯爺原來知道這些事?”
張延齡微笑道“你道我為何讓他們三個搭夥去打河間府?便是不給他們搞事的機會。你道我為何向皇上請求軍務自專?請了尚方寶劍?就是防止劉瑾暗地裡讓他們搗鬼。一旦惹了事,我便砍了他們,皇上特許先斬後奏,這便杜絕了他們生事的可能。給他們限定時間打下河間府,給足他們攻城必備的器械和人馬。他們便無推脫的理由。總之,他們走錯一步,我便動尚方寶劍砍人。”
孟亮苦笑道“原來侯爺早有準備,卑職倒是多慮了。”
張延齡擺手道“孟將軍並沒有多慮,你提醒的很好。知道他是劉瑾的乾兒子,我便對他們的關係有了進一步深入的了解。心裡更有數了。孟將軍,你很不錯。上次寧夏平叛沒讓你去,這一次本侯讓你打頭陣,大把的功勞等著呢。好好把握。”
孟亮拱手道“侯爺放心,卑職定全力以赴。跟著侯爺打仗,卑職信心滿滿。”
張延齡笑道“我也是依仗著你們,咱們不說見外的話,我張延齡從來不虧待自己人。”
孟亮連連點頭。當下再說幾句,告退而出。
張延齡送到內帳門口,看著孟亮和張隱離去,臉上帶著微笑心想我能不知道江斌麼?倘若和真實曆史一樣的話,這廝倒是個難纏的對手。隻是在這個時空裡,不知他還是不是那個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