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延齡忙躬身作揖,笑道“行此大禮作甚?快起來說話。”
徐晚意笑道“這是大事,得封國公,這是何等尊榮之事,比中狀元都金貴。自當大禮參拜。”
張延齡笑著點頭道“說的也是。狀元三年出一個,國公十年也未必封一個。確實金貴。但是你們更金貴,瞧,衣裳弄臟了。快起來吧。”
眾女忙起身來,看著張延齡笑。張延齡站在她們麵前,聽著耳邊鞭炮鑼鼓響著,看著眼前妻妾的笑臉,想說話,一時又不知說什麼才好。刹那間,恍如在夢中。
“爺,這門頭可得換了去了。還是建昌候府,這怎麼成?咱們是護國公府了。”馬全的話將張延齡拉回現實。
張延齡抬頭看著門楣上的建昌候府的匾額,點頭道“換,馬上便換。去內城正陽門的瀚寶齋去做一副。用王羲之的字體。紅底燙金的那種。銀子不差他的。務必製作精良。哈哈哈。”
眾人看著張延齡的得意的樣子,都大笑起來。確實,這封國公的尊榮,是夠他嘚瑟騷包的。
當下前呼後擁回到廳中,廚下酒菜早已備好,開酒席家宴慶賀。夫妻幾人歡聲笑語,心情暢快之極。
酒過三巡,徐晚意問起馬全回來稟報,皇上發怒的事情。張延齡倒也並不隱瞞,將朝上的事情說了。
徐晚意沉吟片刻,點頭道“夫君做的對。這個劉瑾不像話,搞出這麼大的亂子來,皇上還包庇他。這怎麼成?大明朝要是照他這麼搞下去,便要完了。夫君拚死拚活的維持,這邊平叛,那邊平賊。有人總是到處點火,豈不累死了也。”
眾妻妾紛紛稱是。張延齡暗暗點頭,自己這幾個妻妾雖然都不是省油的燈,但是三觀皆正,倒也確實是誌同道合。
酒席上商量了之後設宴慶賀的事情,同時也分派了人將消息送到西山莊園,叫徐杲張老吉他們知曉,讓他們也高興高興。這些事,自然是她們張羅,張延齡隻交代下去,也不用自己費心。
午後時分,酒意熏熏的張延齡昏昏欲睡。張翼鬨騰的慌,便去了東院談如青的院子裡躺在談如青的涼席上歇息。
談如青歪在一旁給張延齡打著扇子,和張延齡說話。不經意間,卻歎息了一聲。
張延齡眯著眼道“怎麼?有心事麼?”
談如青道“你不去瞧瞧清儀麼?”
張延齡坐起身來驚道“她不是走了麼?我出征之前,她不是不辭而彆了?”
談如青白了他一眼道“你說那孩兒不要,她怕你用強,便讓我替她撒謊。說回寧夏了。其實她還在正南坊的宅子裡呢。她挺著個大肚子,怎麼回寧夏?你也不想想。”
張延齡哎呦一聲,皺眉不語。
談如青道“怎麼?你還想著拿了那孩兒?你可真狠心。”
張延齡搖頭道“我想明白了,留著便留著吧。其實不是我狠心,而是她一個未婚郡主,就生個孩兒算什麼?教人知道了,她可名聲儘毀。關鍵是,她是慶王府郡主,我也娶不了她。難道要她做妾?”
談如青嗔道“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早乾嘛去了?去了趟寧夏,把人勾上床了,然後又說這些。”
張延齡苦笑道“天地良心,她主動的。”
“呸,她主動便成麼?她一個弱女子還能對你用強?但凡你沒那個心思,也不會發生那種事。”談如青譏笑道。
張延齡無言回答,這倒也是。自己從內心裡還是有著獵豔的欲望的,否則她還能強迫自己不成?
“現在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我也並不後悔,我隻是內疚於對她造成的困擾。她既在京城,我自當去看她。抽空你陪我一起去。清儀,哎,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張延齡歎道。
“車到山前必有路,沒什麼好擔心的。我可是已經跟清儀說好了,當她肚子裡孩兒的乾娘。我幾天一次去看她,她現在大人孩兒都很好,狀態不錯。估摸著孩兒生下來健健康康的。你平白多了個孩兒,還矯情什麼?”談如青搖著團扇朝張延齡亂翻白眼。
張延齡不說話了,忽然間一把抓住談如青道“哎呦,你現在了不得,教訓起我來一套一套的。幾個月沒見,嘴巴又伶俐了些。我來瞧瞧身上有什麼變化?”
談如青紅著臉掙紮,想要逃走。卻被張延齡一個老鷹抓兔撲倒在涼席上。不久後上下失守,隻的哼哼著任憑張延齡胡天胡地的亂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