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大驚,見過張延齡寫詩,見過張延齡附庸風雅,卻還從未見過張延齡唱曲。國公爺唱曲,那可是破天荒頭一遭。
“國公爺,你會唱曲?”陳式一湊上來笑道。
張延齡道“怎地?不信?”
陳式一咳嗽一聲,低聲道“卑職的意思是,你會的那些曲子不能在這裡唱。國公爺會唱的,無非是那裡邊的一些小曲兒罷了。這大庭廣眾之下的,郡主和各位夫人在此,可不能亂唱。”
陳式一聲音不高,但是眾人圍的很近,卻都是聽的清清楚楚。徐晚意聞言忙道“夫君,你可彆亂唱,喝了幾杯酒,可莫要失態。”
張延齡擺了擺手道“你們想什麼呢?我會的可是正兒八經的歌曲。而且是你們沒聽過的。今日我剛作的。”
“那可奇了。你剛作的?什麼時候?我們怎麼沒見到你作曲兒?”朱清儀笑問道。
張延齡道“作曲兒是難事麼?肚子裡一哼便也成了,還用哼哼哈哈的弄半天麼?今日白天,有感於碧海藍天海鷗飛翔,見你們欣喜於此,我也有感而起,曲興大發,作了這首歌曲。清儀郡主,你琵琶彈得不錯,替我伴奏,我來獻個醜。”
朱清儀笑著點頭,命彩雲將琵琶拿來,卻道“什麼詞牌?什麼調兒?”
張延齡笑道“你跟著我唱的隨意發揮便是。伴奏懂麼?隻需陪襯便是。”
朱清儀無語,隻得點頭。
張延齡站起身來,負手向天,咳嗽了一聲,做儘了架勢。眾人覺得好笑,也都認為張延齡隻是為了逗大夥兒開心,而非真的作了什麼曲兒。
猛聽得張延齡大聲唱道“滄海一聲笑……”
眾人嚇得一個激靈。朱清儀抖了一下手,琵琶發出金石之音。本以為是憑這一句,這首曲子必是蒼涼雄渾之曲。卻聽得張延齡聲音清朗,輕快的繼續唱道
白雲飄呀綠水搖,
世界多逍遙。
自由的風呀自在的鳥,
今朝的歡笑。
多麼的快樂,多麼的美妙,
多麼的不得了。
唱你的歌呀唱我的調。
唱儘世間逍遙。
今朝的歡笑。
心在飄呀身在搖。
唱我逍遙調。
快樂的人唱快樂歌謠。
聲聲都是歡笑。
笑看呀滔滔潮。
世界好逍遙。
今朝的歡笑。
多麼的快樂。多麼的美妙。
多麼的不得了。
……
朱清儀迅速跟上他的曲調,將一曲琵琶彈的輕快無比,跟隨者張延齡輕鬆瀟灑的唱詞和曲調,配合的天衣無縫。
眾人一開始還是不可置信,直到聽完張延齡一曲,這才掌聲雷動,大聲喝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