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守衛穿過雜亂嘈雜的街市,走向一家酒館。放工之後,他們也要喝上一杯酒放鬆放鬆。
酒館掌櫃上了一壺酒和兩盤菜,兩個家夥邊吃邊喝,眉開眼笑。兩人聊著最近從古裡販賣來的幾名來自迦羅國的女子,互相交流著她們和本地女子的不同。身上的氣味,肌膚的手感以及深入交流時候的感覺。談到得意處,不覺膩聲而笑。
一壺酒喝完,兩人搖晃著起身出門。酒館掌櫃的上前想說什麼,兩人瞪眼喝道“記賬,還能少你的不成?回頭一道結賬。”
掌櫃的敢怒不敢言,隻得點頭哈腰,目送他們離開。這幫家夥就是東區的地頭蛇,他們可得罪不得。
兩名守衛走到一條狹窄街道的巷子口。一人尿急,轉身打了個招呼進了巷子裡小解。另外一人在外邊等著。
等了半天,也沒見裡邊的人出來。外邊那人笑道“他娘的,你是在自己的尿裡淹死了麼?快些。說好了今晚你請客,去逛窯子的。”
巷子裡沒有聲音。外邊那守衛罵道“你該不會反悔,偷偷自己跑了吧。”
說著話,他走近巷口探頭往裡邊瞧。突然間,一隻大手從黑暗中探了出來,抓著他的脖頸一拉,他整個人便被扯進了巷子裡。
他正要張口呼叫,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頂在了眉心。同時,他也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同伴。
“叫什麼名字?”麵前一個黑影低聲喝問。
雖然這守衛是本地土著,但因為本地大明來的人很多,一些簡單的漢話還是能聽得懂的。畢竟既然能夠當上東區守衛,還是需要一些語言上的優勢的。
“馬哈迪爾。饒命!”那人趕忙道。
“很好。鑰匙呢?交出來。”那人喝道。
“什麼鑰匙?”馬哈迪爾有些發蒙。
“河邊牆壁上的鐵門鑰匙。”那人道。
“啊,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想乾什麼?”馬哈迪爾道。
“廢話什麼?我們隻是家裡缺水,想弄幾桶水罷了。跟你們商量肯定是不成的,所以我們打算自己動手。交出來,不然宰了你。”
“原來是取水。那也不用這樣吧。你們要是取水就算了,要是想偷渡過東區,那可莫怪我沒警告你們,對麵的佛郎機國的士兵的火槍可不是吃素的。”馬哈迪爾忙道。
“對麵有佛郎機人的火槍?”那人問道。
馬哈迪爾驚愕道“你還真是要偷渡?”
那人嗬嗬笑道“老子要做什麼,還要你批準不成?鑰匙拿來。”
馬哈迪爾稍一猶豫,那人一巴掌打過來,馬哈迪爾眼冒金星,嘴巴裡泛起了血腥味。
“彆打,鑰匙在此。”馬哈迪爾忙從腰間摸出一串鑰匙。
“聽著,我們隻是想過去瞧瞧。你若不想惹麻煩,便不要聲張。回頭我們會把鑰匙放在十七號鐵門外的地上,一個時辰後,你醒來之後自去撿回來,鎖好門,神不知鬼不覺。除非你想自己聲張。那便不乾我們的事了。”那人沉聲道。
馬哈迪爾連連點頭,突然想起一事,問道“一個時辰後醒來是何意?”
那黑影嘿嘿一笑,一個手刀劈過來,馬哈迪爾頸部動脈受到重擊,身體轟然倒下。
“陳將軍,這一下能讓他躺一個時辰?”暗影裡另外一個黑影低聲笑問道。
“怎麼?不相信我的本事。要不你也來試試?”
“不敢,不敢。其實,直接搶了他們鑰匙便是了,何必這麼麻煩。”
“你懂什麼?國公爺說了,搶了鑰匙,他們會因為怕擔乾係而聲張。殺了更不成,屍首被發現了便會打草驚蛇。這麼乾他們自己會替自己遮掩。這是最好的辦法。莫廢話了,國公爺怕是等急了。”
兩條黑影將兩名倒在地上的守衛往巷子深處拖了拖,這才戴上鬥笠出來,直奔河邊而去。
不久後,四條黑影來到河邊十七號鐵門前。他們迅速開了鐵門閃身進入河堤下。陳式一探出頭來張望了一下四周,確認沒有什麼動靜,伸手將鑰匙丟在門口草叢裡,縮回頭去,緩緩關上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