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薛蟠搖了搖折扇,笑道“也沒什麼事情,這不你有小半個月沒有回府了,我打算在家請你吃兩杯,怎麼樣?”
賈琦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又見他一臉的期盼,點頭道“行,等我安排好時間我讓鶯兒通知姨媽。”
見賈琦答應了,薛蟠連忙說道“好,就這麼說定了,沒外人,就咱們自家人,也不多吃,主要親熱親熱。”
說完見賈琦瞪了自己,方知說差了話,乾笑兩聲,轉身囑咐管事的帶人將貨送往宣府,自己隨賈琦回府。
“閃開!快閃開!”
這時,城門方向傳來一陣馬蹄聲還夾雜著驚叫聲,隻見一輛馬車風馳電掣般向城內衝來,周圍跟著大群騎兵,有騎兵衝在前頭叫喊著讓人群躲開。
“女真人?”
賈琦眉頭一皺,乎聽薛蟠叫道“這是驚了馬!”
他剛說完,馬車便衝向了人群,此刻街道兩旁站滿了人,如果當真讓馬車衝進人群後果不敢想象,馬車上的女真人雙手死死的拖拽著繩韁,拚儘全力想讓馬停下來,可惜!
就在這時,一支箭矢‘嗖!’地射來,利箭穿過馬脖子,大股鮮血灑落出來,戰馬一聲長嘶,轟然倒地,由於慣性的緣故,女真車夫被甩落地麵跌斷脖頸,當場身亡,緊跟著‘轟!’地一聲馬車翻到在地。
原本逃竄的百姓立馬停了下來,觀望著慘案現場,一邊用手指著慌亂不已的女真人和禮部官員一邊大肆嘲笑。
薛蟠回頭望著已然兩手空空的賈琦,有些詫異與不解,賈琦卻麵無表情的望著混亂的人群。
“這”
賈琦這一箭雖說十分解氣,可是薛蟠卻是有些擔憂,急忙道“這麼做不會有事吧?”
賈琦不屑地一笑,“怕什麼,查到又如何,難道他們還敢來找我討個說法不成!”
薛蟠一滯,擦了擦額頭的汗,乾笑了兩聲,“咱們走吧,雖說不怕但是找上來還是有些麻煩的。”
“嗯。”
賈琦點點頭,瞥了眼混亂的人群,又望見城門方向跑過來一群禮部官員,為首的正是禮部右侍郎李清,對薛蟠說道“我進宮一趟,你自己先回去吧。”
說罷,雙腿一夾馬腹,口中輕喝一聲,打馬往皇城馳去。
禮部右侍郎李清瞥見賈琦等人的背影,眉頭微皺,不禁問道“剛離去的那群是什麼人?”
李進忠“回大人的話,是梁國公!”
“是他!”
李清一怔,跟著反應過來,不禁有些惱怒,要是再猜不出來是怎麼一回事,他也就不配在官場上混了。
氣歸氣,自己卻是拿賈琦毫無辦法,沒有證據去懷疑一位國公,還是掌握兵權的國公,不要說皇帝不答應,就是內閣都會反過來斥責自己的。
最關鍵的是,女真人的馬驚了,眼看著就要撞進人群了,賈琦這麼做不但無過反而有功,難不成自己還能為他表功不成,望著被人攙扶起來狼狽不堪的努爾哈赤,李清頭疼不已,肯定要給個說法的。
想到這,苦笑搖頭,這件事自己隻能自認倒黴了,不然還能找個人來頂缸不成,要是自己真敢這麼做,賈琦就敢站出來承認此事,到時候自己可就慘了,嗨,怎麼遇上這個殺胚。
李清忽然招手大喊道“去找輛馬車過來,要快!”
李進忠眉頭一皺,心中有些不快,最終還是點了下頭,應聲離去。
見李進忠離去,李清整理下袍服,轉身向女真人走去,對著努爾哈赤抱拳道“恭順伯感覺如何,可是無礙?”
不待老奴說話,巴布海便大喊道“李大人,凶手可曾抓到了?!”
“凶手?”
李清聞言一怔,眼中閃過一抹不虞,沒有理會他,“恭順伯?”
努爾哈赤將李清的反應看在心中,暗自歎了口氣,明白此人雖說貪財並且幫了自己許多的忙,但那是有目的的,心中還是有著文人的驕傲,看不起自己及女真人,用眼神製止了巴布海,麵上擠出一抹笑容,“李大人見諒,犬子無理,此事是我們的過錯。”
說著對巴布海斥責道“你個孽畜,還不向李大人賠禮道歉!”
巴布海抱拳道“李大人見諒。”
李清嘴角一抽,也不計較,笑道“恭順伯稍等片刻,本官已經命人前去找馬車了,很快就好的。”
“勞煩李大人了。”
努爾哈赤望了代善一眼,“去,讓阿濟格將我帶來的那兩支三百年的老山參給李大人送去府上,還有拿兩千兩銀子過來,賠償給受驚的百姓。”
聽了他的話,李清眉頭微皺,又聽努爾哈赤說道“李大人放心,規矩我懂的,這個錢由您待我們付給這些受驚的百姓。我也是聊表歉意,沒有其他的意思。”
李清默默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忽又想起了一樁事情,忙說道“恭順伯還是小心點的好,朝廷規矩森嚴,丁點過錯都可能招來禦史的彈劾,特彆是你剛才的話,要是被有心人聽去少不得一個邀買民心的罪名,彆人無所謂,這放在您身上那就是重罪,這是犯了大忌諱!”
“這麼嚴重!”
努爾哈赤忙解釋道“多謝李大人提醒了,我們不懂這些,隻知道犯了錯就要認,給彆人造成傷害就要補償,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麼些說法,還望李大人能夠多多指點。
另外我不懂大漢的律法禮節,馬上就要覲見皇帝陛下了,雖說禮部會派人來教導禮節,可是我是個粗人腦袋笨、怕記不住,還望李大人能夠幫我,當然要是您沒這個空閒,介紹一兩位也是可以的。”
說著,又道“您放心,一切規矩都按您說的來。”
“嗯,你說的不錯。”
李清沉思了片刻道“本官不合適,要避嫌,不過本官會選一兩位穩重的官員前去教授你們禮節的。”
努爾哈赤拱手道“那就多謝李大人了。”
“恭順伯不用客氣,都是分內之事,應該的。”
李清擺了擺手,略想了想,又道“還有件事要提前說一聲,陛下旨意,梁國公主持你的晉封大典。”
努爾哈赤怔住了,自是明白李清的意思,自己與賈琦可是有著血仇的,邁達禮之死自己沒有證據是賈琦下的手,可是莽古爾泰確是被賈琦親手斬掉的腦袋,另外他還叫囂著要自己十四子多爾袞的腦袋,看來還是不願罷休啊。
想到這,眼中閃過一抹惱恨之色,恰巧被趕來的李進忠看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