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恭望向了賈琦,說道“正巧梁國公也在,本王也不廢話。”
賈赦一揮手,林之孝帶著小廝退了出去。
“本王剛從宮裡出來。”
劉恭的目光直視賈琦,“忠順王府的事情也打聽清楚了,是受了府中老管家的攛掇,一時衝動才行此無法之事。”
頓了頓,又道“萬幸人沒事。”
賈琦“瘸了。”
劉恭一滯,乾笑了兩聲,“忠順王說了,願意賠償兩萬兩白銀,待他病好之後定親自登門賠罪。”
賈琦“不用,隻要他交出幕後之人即可。”
劉恭忙道“人,本王帶來了。”
賈琦定定地望著他,一字一句道“王爺該明白本帥的意思!”
“梁國公這話本王不太懂。”
劉恭不鹹不淡地說道“證據確鑿,他就是幕後慫恿之人。”
“劉恒還是劉旦?!”
劉恭胸口儼如大錘重重一擊,臉色霎時變得蒼白,他腦海中一片空白,隻聽賈琦又說道“這件事瞞不住的!”
“王爺,你怎麼了?”
賈赦發現了的異常。
“沒事!”
劉恭壓製著內心的洶湧,勉強對賈赦笑道“最近政務繁忙,有些疲憊了。歇息一會子就好了。”
賈赦自是知道怎麼回事,微微一笑,“王爺要是身子不適可要抓緊找大夫醫治。對了,太醫院好幾位都在府中,現在就可以將他們招來為王爺診治一二。”
“王爺身子要緊。”
賈琦不容他多想,“此事不急,咱們可以過些日子再談。”
劉恭兩眼閃著光,定定地望著賈琦,低聲道“梁國公當真不願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賈琦冷笑一下,“你說呢?”
劉恭明確了賈琦的意圖,便不再諱言,“皇室的顏麵就比不得一個私生子,不過就是腿瘸了而已。內閣可以給他安排一個體麵的官身,怎麼樣?”
賈琦手一揮,“請吧。”
劉恭還沒反應過來,門外傳來了賈福的聲音,“二爺。”
賈琦抬頭望去,卻見賈福給自己遞了個眼神,略想了想,“進來吧。”
賈福“二爺,這是從南鎮撫司和東廠拿到的。”
說到這,從懷中掏出兩張信箋遞了過去。
賈琦接過來默默看去,東廠的上麵記載著忠順王府這兩日來往的人員名單,賈琦一眼就瞅到了劉恒、劉旦二人的名字,還是昨日一前一後前去吊唁,嗬嗬,要是沒有貓膩才怪。
南鎮撫司和東廠的差不多,不過卻是提到了一個人,禦史大夫文安,這個老東西這兩日多次出沒於蜀王府,其中一次恰好劉恒也在,時間麼,前日日落之時。
哼。
這個老東西。
世道,險惡如此。
不過暫時沒有證據。
賈琦歎了口氣,都在算計自己。
就在這時,賈忠快步走進廳內,躬身道“二爺,剛有人讓一孩童送來了張字條。”
一邊說,一邊從袖中取出一張發黃的紙。
賈琦接過打開一看,上麵清楚寫著劉恒在書房對劉靖說的話,特彆是那句,何不讓賈家付出代價的話更是點明了就是劉恒攛掇的劉靖。
“王爺還是看看再說吧!”
賈琦轉身將紙條遞給了劉恭。
劉恭打開看了下,頓時一怒,隨即沉聲道“這是汙蔑,毫無根據的陷害!這是有人想要挑撥皇室和賈家的關係,還望梁國公不要相信。”
說到這,低聲道“還望梁國公不要傳出去!”
賈琦“為什麼?”
劉恭淡淡道“人之常情!”
“本帥不喜歡這樣的常情。”
賈琦也不客氣,不屑道“都是如此,還要律法何用!”
“為臣要忠!”
劉恭急了。
賈琦眼一瞪,“就像高士衡那樣!”
劉恭的臉頓時漲得通紅,有些掛不住,重重一拍案幾,嗬斥道“梁國公,你說話客氣點!”
“哦!”
賈琦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但表情依然平平淡淡道“王爺的意思是本帥說錯了。”
劉恭怔在那裡,張嘴卻不知說什麼是好。
“高府尹是個忠臣,百姓的青天,大清官,諸臣的榜樣!”
賈琦嗤笑一聲,“可惜,好人不好命!”
說到這,起身走到門邊,“他高士衡為了當好官博個好名聲而致家人與險境,這是不孝!”
劉恭怔怔地望著賈琦,目光中帶著複雜的神色。
忽然賈琦一扭身,瞬間抽出賈福腰間的佩刀,一刀劈在劉恭身邊的桌椅上,‘哢嚓’一聲,桌椅斷裂開來,劉恭麵色慘白,一臉驚駭的望著麵前明晃晃的大刀。
“放肆!”
守在門外的王府侍衛抽出腰刀將賈琦圍住。
“不可!”
劉恭反應過來,緊緊地盯著賈琦,慢慢道“你是在威脅本王!”
賈琦微微一笑,沒有言語。
乾清宮,上書房。
隆治帝靜靜地聽著黃錦的回話,臉色難看至極。
“這個該死的孽障!”
隆治帝大怒,一拳砸在禦案上。
黃錦和戴權對視了一眼,低頭沉默不語。
原本以為隻有劉恒牽扯其中,沒想到蜀王劉旦也與此事有關,嗬嗬,皇帝親子、親兄弟還有侄子一起算計國朝勳貴,還是刺殺,這要是傳出去!!
瞞不住的。
賈琦已經回來了,隆治帝相信日落之前他肯定能拿到這些消息。
文安?
想到這,隆治帝眼睛一亮,望向了黃錦,問道“聽說文安摻和進來,你怎麼看?”
黃錦聽了隆治帝的話,稍作沉思,明白了話中的深意,沉聲道“文安居心叵測,挑撥皇室與勳貴關係,其心可誅!”
隆治帝點點頭,“去吧。”
黃錦“老奴遵旨!”
隆治帝慢慢轉過了身子,望了一眼戴權,“去,派人盯著點,讓睿親王火速進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