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回去追祖婆!
待崔夫人走遠後,謝傅立即朗聲說道“我觀崔夫人臉色,怕是已經染上疫病,常平你安排一個人,日夜守在夫人門口,沒我的吩咐,不準任何人跟夫人接觸。”
此話一出,這幾日與崔夫人挨的近的人都心中暗暗心驚,縣尉孫大人弱弱道“應該不會吧,我看崔夫人這幾日人好好的。沒什麼事吧。”
謝傅淡道“孫大人,我且問你,崔大人可是染上疫病而導致暴斃而亡?”
縣尉孫大人應道“正是!”
謝傅道“那我且再問你,瘟疫是不是傳染性極強,幾日之內,整個無錫縣染疫而暴斃者無數。”
縣尉孫大人點了點頭。
謝傅道“那我再問你,崔夫人與崔大人吃喝同住,染上疫病的可能性是多少?”
此話一出,眾人暗暗心驚,隻感覺自己可能也染上疫病了,隻聽這李大人淡淡補充一句“本官也算略通醫道。”
此話一出無疑給崔夫人判了死刑。
謝傅見眾人神色巨變,朗聲說道“好了,如果無法控製住瘟疫,大家都得死,任何人也彆心存僥幸,吳大人,你讓全縣還健在的衙役,沐浴之後更換乾淨的衣裳,立即到縣衙報道,若誰敢借故躲避,撤職處理。”
謝傅說完轉向縣尉孫大人,開口吩咐道“孫大人,你也一樣,通知所有健在的捕頭捕快速速來縣衙報到,所有人來之前也必須沐浴更衣,違者同樣撤職處理。”
“黃主薄,你現在就和常平召集人手,封鎖全縣進出路道,沒有得到我的允許,不準任何人再進出無錫縣。”
黃主薄輕輕問道“大人,那幫逃荒至此的災民呢?”
謝傅沉聲道“我說的難道不夠清楚嗎?這群災民就算餓死在無錫縣,我也不會放任他們把疫病擴散出去。”
黃主薄聞言,隻感覺這位李大人很有魄力,隻聽李大人淡淡說道“這群災民我隨後另有安排,你且先將此事辦妥,迅速回來報告。我還要有事托付。”
謝傅朗聲道“最後一點,所有人都必須像我一樣衣布遮臉,違者杖責十大棍,疫病凶猛,染者必死,請大家小心保護好自己,也是保護好你們的身邊之人。”
一乾人等領令而去,頃刻之間散的一乾二淨,謝傅返回書房,親自提筆寫下緊急告示。
這緊急告示的第一條禁止任何人設置靈堂,禁止出殯,禁止一切的殯葬活動。
第二條所有病死屍體,無論男女老小一律運送到指定地點,由縣衙統一處置。
第三條一旦發現染疫病患,立即與病患保持距離,上報縣衙,由於縣衙安置到隔離坊,對瞞報私藏者,問責重罰。
第四條瘟疫有極高傳染性,可以通過口沫傳播,任何人都必須衣布遮臉。
……
第八條飲水必須燒開,禁飲生水。病人用過衣物用品焚燒處理。
謝傅憑對瘟疫的認識迅速寫下這八條嚴令規定,不是有違倫理,就是不通人情,然人情再重,倫理再重沒有人命重。
謝傅知道,這些舉措未必能夠順利進行,畢竟人心是肉做的,越是如此越要嚴厲執行,違者重罰,不能有絲毫心軟。
本來打算讓人複寫多份張貼在各重要路道,想著衙役捕快還未前來報告,便提筆多寫幾份,蓋上縣衙大印。
寫了近十份,縣丞吳大人和縣尉孫大人糾集全縣衙役和捕快前來報告,倒也算動作迅速。
謝傅走出書房,來到前堂院前,放眼望去,竟發現有三人沒有用衣布遮臉,頓時大怒,將三人怒斥一番。
此時用人之際,若將三人打傷,無疑少了三個人手,如若不罰,自己禁令豈不當做兒戲,衙役捕快不能以身作則,又如何讓平民百姓嚴格遵守,沒有過多猶豫,立即差人將違令三人杖責十棍,以儆效尤。
緊接著,將八條嚴令規定現場宣讀,並將自己所寫的近十份告示分發下去。
謝傅再三重申,事關全縣命運,瘟疫如果不能有效控製住,大家都得死,不要心存僥幸,要求所有衙役捕快嚴厲監管執行,不留情麵不要心存婦人之仁。
一乾衙役捕快領命而去,頃刻之間,院前隻剩下受了杖責三人,兩個衙役,一個捕快。
謝傅走上前來,兩個衙役連連贖罪認錯,生怕謝傅再罰,那個捕快卻顯得有些不服氣,謝傅淡淡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這名捕快卻不看他,嘴上應道“小人嚴賓。”
謝傅問道“嚴賓,本官將你杖責,你可是不服氣?”
這名捕快遲疑一會,還是應道“小的的確不服氣,小人隻是一時忘了。”
謝傅突然冷聲道“你可知道你的一時忘了,可能造成多大後患!如果你身染疫病,怕是這會已經傳染給其他同僚。”
謝傅說完突然伸手拔出捕快佩刀,這個舉動卻把三人嚇住,以為縣太爺要當場將嚴賓斬了。
出乎意料的,謝傅卻是拿刀割袍,割了三塊衣布出來,好端端的一件衣裳,一下子變得襤褸。
謝傅親手將一塊衣服給嚴賓蒙上,這個舉動頓時讓嚴賓受寵若驚,畢竟剛才縣太爺說的很清楚,瘟疫有很強傳染性,染者必死,如果自己已經染上疫病,縣太爺這個舉動豈不置自己於危險之中。
嚴賓弱弱道“太人不是說小人如果身染疫病……”
謝傅打斷他的話,“嚴賓,本官知道你想說什麼,本官剛才說過,如果不能控製住瘟疫,誰也彆想心存僥幸,我已將自己置於死地,你呢?”
嚴賓內心觸動,朗聲道“小人願意追隨大人。”
謝傅笑道“好,你們三個都起來吧?”
三人聞言一訝,隻聽縣太爺笑道“剛才我特意讓杖罰的人手下留情,要不你們現在豈還能好好說話。”
三人聞言心中一驚,原本還以為是同僚徇私手下留情,原來是這位縣太爺暗中吩咐。也不再佯裝,站了起來,“謝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