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千!
去了賭場那邊,秦嵐先是把我叫到了她的辦公室,裡麵除了她還有另一人,我認識他,知道他是賭場的釘子,他自然也認識我,上次抓齊魯賭王的千時,開始就是他來抓的,他抓不到,後來才是我去抓的。
“楊哥,又見麵了。”
他對我很客氣,開口就叫哥,事實上他要比我大三歲,但在這行,本事就意味著備份,彆說他比我大三歲,就是比我大十歲,我本事比他高,他叫我哥我也能坦然受著,他叫的也不會多彆扭。
我隨意的擺擺手,然後問他是什麼情況。
他撓撓頭,說不清楚,反正就一個意思,他隻覺得對方出老千了,但抓不到,也沒看出來對方是怎麼出的千,一點門路都沒有。
秦嵐扶了扶額頭,跟我說“這個人已經來了有段時間了,前幾天沒來,今天又來了。”
我點了點頭,然後說“我先去桌上看看吧。”
秦嵐擺擺手,然後示意釘子帶我過去。
出問題的桌子還是百家樂,跟上次齊魯賭王的位置一樣,已過去我第一眼不是看的玩家,而是看的荷官,我在這個賭場也算是熟悉了,但那個荷官卻沒見過……
那人紮著一個馬尾辮,身材前凸後翹,腿也很長,長了一張娃娃臉,顯得很是年輕可愛,她的手指很纖細而且修長,跟我的手差不多,在我們這行,通常荷官還有老千,都得有一雙這樣的手。
因為這個荷官是個生麵孔,再加上那雙手,所以我本能的有點懷疑她,所以就問釘子她是誰,怎麼以前沒見過。
釘子跟我說,她是新來的荷官,以前是在大場子裡當荷官的,點子很硬,是老板親自專門挖過來的。
點子很硬,這是我們這行的行話,意思就是她的技術很厲害。
我揚了揚眉,心裡打消了對她的懷疑。畢竟是賭場的老板親自挖過來的,不太可能有問題。
我把視線轉移到了桌上,此時桌上的莊家和閒家正賭的激烈,我看看兩人,然後問釘子,他懷疑誰是老千。
釘子卻跟我說,不管是莊家還是閒家,都不是。
我詫異的看著他,這就奇了怪了,他們都不是老千?那老千……在哪?
轉念一想,我皺眉說“老千不會再散客裡麵吧?”
釘子點點頭,並衝一個站在閒家後麵的散客說“就是他。”
我看過去,那人穿著一身休閒裝,沒什麼特彆的,看身材,中等身材,也沒有什麼特彆的,往臉上看,就是一張普通的大眾臉。他整個人都屬於扔到了人堆裡麵很不起眼的那種人。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我粗略的打量了一遍他的身高發型麵相之類的後,便著重的看向了他的手。
五指很粗,手掌很小,指甲不長,這是一雙老實人的手。
老實人,這也是我們這行的行話,意思就是不會出老千的人。
這麼一個老實人,而且他也不上桌玩,牌都摸不著,他是老千……他怎麼出的千?!
我抓千小二十年,不知道一共抓了多少在賭場犯事的老千,有高手,有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小老千,出千的花樣也是千奇百怪,有我能想到的,有我想不到的,有讓我覺得震驚的,也有讓我覺得小兒科的。
而這一次的抓千經曆,每每回想起來我都能被逗笑,不是因為出老千的人技術不高,而是因為他們的出千手法太小兒科,小兒科到了連初學者的程度都不到,但就算這樣,我愣是抓了好幾天才把這老千給揪出來。
我之所以會被逗笑,原因還在我自己,可以說,我是被自己給蠢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