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千!
事先我怎麼也沒想到,二狗竟然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這個時候,我不可避免的想起了陳雪曾說過的話,以及剛才陳雪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那個眼神似乎在說;‘或許有改邪歸正的賭鬼,但那種賭鬼絕對不是二狗!’。
唉……
我深深吐出一口濁氣,似乎是想連心口的煩悶跟複雜都吐出來似的。到現在我終於認同了陳雪的話,二狗已經無可救藥,他已經把他的家給拆散了,下一步,如果我還想著在拉他一把,那已經不是在幫他了,而是在害喜叔一家!
兵子看看我,也跟著歎了口氣,並說“你說吧,現在怎麼辦,我都聽你的。”
“還能怎麼辦?”
我說“就任他自身自滅去吧,我們已經管不了他的事了。”
兵子欲言又止,過了許久才說“喜叔那邊……”
我說“喜叔那邊以後咱倆孝敬。”
也就在我跟兵子決定不再管二狗的事情時,店外頭火急火燎的衝進來一人,乍一看那人,我覺得眼熟,同時也有些陌生。那人看上去五十多歲快六十的樣子,頭發有一半都白了,一張忠厚老實的臉上帶著明顯的疲倦以及懼色。
瞧了半天我才瞧出來,這人不是喜叔嗎?
我永遠也忘不了那天,以前隻是聽說過一夜白頭,但那次我是真看見了,經曆了。距我上一次見喜叔,不過才兩個多月的功夫,上次見他時,他看上去四十五六的樣子,頭上還沒有這麼多的白發,而現在再看……
我沒來由的心中一酸,嘴唇都有點抖,不用想我也知道,這肯定是因為這兩個月來連番的變故給愁的。
“喜叔。”
一聲叔叫出來,我心口更酸了,一堆話堵在了嗓子眼,怎麼都吐不出來。
“小飛,你回來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我連忙出了櫃台迎向喜叔“喜叔,這麼著急忙慌的過來,你是有什麼事嗎?”
喜叔眼圈一紅,幾十歲的人了,此時說話都哽咽起來“小飛,小兵,菲菲跟莉莉,她們,她們……”
說著說著,喜叔腿一軟,要不是我跟兵子在旁邊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他都得倒在地上。
“喜叔彆急,菲菲跟莉莉怎麼了,你慢慢說。”
菲菲莉莉就是喜叔兩個閨女的小名。
我跟兵子扶著喜叔坐下,旁邊陳雪則端了一杯溫水過來。
“喜叔,你先喝點水。”
我把水給喜叔後,喜叔連著喝了好幾口,而後才說“賭場的人把菲菲跟莉莉帶走了!”
菲菲跟莉莉也等於是我跟兵子的妹妹,小時候因為我跟兵子常吃她們家的用她們家的,兩個小姑娘沒少用冷眼看我們,但儘管如此,一聲‘哥’還是從小叫到了現在。
這一聽倆丫頭竟然被賭場的人帶走了,我心裡頓時就是一突,兵子更是擼袖子大罵“這幫逼養的,她們是看驢打滾的那幫混蛋抓了我兩個妹妹我就給錢了,所以也把我妹子給抓了逼我給錢是吧?!”
破口大罵的功夫,兵子一邊擼袖子一邊四處打量,當看到我店裡頭的酒瓶子時,眼睛猛地一輛,抄起兩個酒瓶子往牆上一砸,把尾巴砸了,隻留帶著凹凸不平的那一頭,然後就奔著門外衝了出去。
“你給我回來。”
我一把拽住了他。
“楊飛你他娘的還是不是人,菲菲跟莉莉都被那幫孫子帶走了,你就乾站著什麼也不做?!”
我鬆開了他說“放屁,我會什麼也不做嗎?!”
“你這麼直接衝上去有用嗎,不得合計合計怎麼能把人要回來嗎?!”
做千這麼多年,不管遇到什麼事情,我都會保持冷靜,這已經是我的習慣,現在讓我想怎麼把倆丫頭撈出來我一時想不出來,但照兵子這路數,人家是肯定不會放人的,搞不好都得出事。
“合計個卵子,老子這就叫人過去,拆了他丫的賭場!”
兵子膀子一晃,震開了我的手後拿出了手機打電話,顯然是開始叫人了,同時還在路口攔了一輛三輪車,坐上車就走了。
我總不能讓他一個人過去,我跟陳雪打聲招呼也要走,陳雪那邊說“我跟你們一塊去吧。”
陳雪不是一般的女人,她要跟著去我也沒意見,說不定還能幫什麼忙。
旁邊喜叔站了起來,也要跟著去。
事關喜叔的兩個閨女,他又哪能不去?
最後兵子在前,我們三個也叫了一輛三輪跟在後麵,一路直奔位於郊區的賭場。
我自小一直在石門混,但郊區彆墅區有個賭場我還真不知道,這裡顯然是新開的一家場子。
到了彆墅小區的門口,兵子叫的人已經到了,足足有十幾個,他們都是騎摩托過來了,此時摩托都被他們停在了一旁。
“都帶上家夥,跟我走!”
兵子下了三輪,大吼一嗓子後,直奔彆墅小區而去。
賭場是棟三層的彆墅,獨門獨院,院子不小,但沒什麼裝飾,都被改成了停車的地方,裡麵大頭車,桑塔納,什麼車都有,還有好些輛摩托車。
在院子門口,我還看到了兩個蹲在門口抽煙的人,他們顯然是這裡看場子的。
即便坐三輪吹了一路的風,但這時候兵子的火氣依舊大的很,到了門口用殘破的酒瓶子往裡麵一指。
“給老子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