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知道小雪的身體上沒什麼問題,但我依舊緊張的問她“小雪,怎麼樣?”
她很平靜,平靜的讓我害怕。
“沒事了,嶗山的南麵,有個墓地,在那把小風葬了吧。”
像是安排,像是囑托,她看都沒看我一眼的說著。
我心頭一痛,但還是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
我話音落下後,陳雪便閉上了眼睛。
我知道,她現在不想理我……
兩天後,嶗山南麵的墓地,我專門挑了一個山上上遊的位置,這裡不但視野不錯,而且周圍很大一片地方都是空地,且左邊是山石,右邊就是東海,依山傍海的,這,也是我能為小風做的,最後一點事情了。
葬禮這天,來的人不多,畢竟小雪小風姐弟沒什麼親人,朋友也很少。
我這邊,衛青跟唐柔與我一塊來的,小雪那邊是李蘇陪著她來的。
葬禮上,我們五個都是一身黑衣,我買了很多的貢品,還有紙錢之類的,衛青不是認識一個打棺材的人嗎,我還脫了關係弄了好些個紮紙,有婢女,有豪車,有大彆墅,在小風的葬禮上,我一並都燒給了他。
一邊祭奠小風的同時,我一邊觀察小雪。
這些天,小雪始終沒跟我說過一句話,包括今天,甚至今天她連看我一眼都沒看過。
我心裡頗覺不是滋味,愧疚的不是滋味,難受的不是滋味,更有對小雪的心疼。
現在的小雪,麵色蒼白,帶著濃濃的病態,尤其,我觀察到了一個細節……
小雪的左手腕上,我送給她的那塊表,她已經不戴了。
以前,從來沒見她摘下來過,而現在卻……
葬禮結束後,我把小風給我發的最後一條短信轉發給了小雪。
但信息卻發送失敗,還說小雪的號碼已經變成了空號。
這是什麼意思?!
這一刻,我心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葬禮結束後,趁著小雪還沒走,我過去找她。
“雪姐不想跟你說話。”
我過去時,不等跟小雪說什麼,她旁邊身材氣質發型已經跟陳雪越來越像的李蘇已經衝我冷冷嗬斥了一句。
我張張嘴,不等說話,麵色慘白且木然的小雪突然一巴掌扇在了李蘇的臉上。
“有你這麼跟楊當家說話的嗎?”
這一巴掌,明明扇的是李蘇,但卻仿佛扇在了我臉上似的。
楊當家?!
我看著小雪“小雪,你……”
陳雪看著我“楊當家,有事嗎?”
這一聲楊當家,聽在我耳中絲毫不亞於晴天霹靂。
從沒有那一刻,一句話能讓我聽得這麼刺耳,這麼的難受。
我張張嘴,我很清楚,我對小雪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傷害,這種傷害,即便是家人與家人之間,這傷害的傷口,也難以撫平。
時間,唯有可以淡化一切的時間,才能漸漸地讓小雪重新接受我。
隻是這個時間,又要多久呢……
可能十年,可能二十年,也可能是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