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千!
小雪那邊確實有難處,但問題是要債的,什麼時候沒難處?
這年頭,欠錢的都是大爺,再加上那些欠債的還都是賭鬼,又是有點身份的人,耍起賴來,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招架得了的。
要是往常,我不會擔心小雪。
畢竟,就為人處世也好,就頭腦方麵也好,小雪都在我之上,對這個江湖對賭徒的認知,也不在我之下。
她比我更清楚一個人壞能壞到什麼程度,因此我並不會擔心她,因為我心裡清楚,對她來說,追債的事都不是事。
但今時可不同往日了,小風剛去,小雪的狀態明顯不好,這時候她再去追債,本就是件危險的事。
要不是因為跟小雪的關係鬨得這麼僵,要不是因為小風剛去的那段時間我也是靠著工作的那股勁才釋懷,我是絕對不允許小雪再去追債的。
不過,我也沒想到,壞事偏偏都趕到一處了。
最近這些天,小雪那邊的情況很不樂觀。
我走之後,她帶著李蘇還有幾個隨行人員去了就在齊魯地界的東萊,說起來,這東萊離島城也不遠,都在黃河下遊,也都算沿海地區。
那邊有個叫吳青霖的,據李蘇跟我說,他是東萊一個造船廠老板的兒子,也是唯一的兒子。
之前跑船的時候,這小子上了紅心號,在小雪那邊貸了一千多萬,最後不但一個子不剩,就連房子,車子,也都搭進去了,就這還不夠,小雪逼著他簽售了他家船廠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這才蹌蹌夠本。
而這次小雪去東萊,就是辦理過戶的,房子,車子,倒是沒什麼,過戶之後小雪直接安排李蘇轉手賣出去了,但在股份上,卻犯了難。
要說這吳家,在東萊也著實算有勢力,不僅僅有一家造船廠,還有一家重工機械廠和一家彩鋼廠,雖說除了船廠,重工機械廠還有彩鋼廠都算一般,但三家廠子加起來,可也算是家底豐厚了。
也正是因為仗著有錢,吳青霖便開始賴賬,賴來賴去,最後鬨到了吳青霖父親那裡。
吳家老子一聽自家兒子敗家都把船廠給敗出去了一小半,當場氣得就給了兒子幾巴掌,但兒子畢竟是親生的,還就他這麼一根獨苗,吳家老子顯然不可能重罰。
另一邊,吳家老子也並沒打算賴賬,而是打算跟小雪商量著折中一下來算賬。
小雪原本是打算跟吳家老子商量的,但吳家老子的商量法,卻跟小雪想的一點也不一樣,跟原本吳青霖簽署的協議也不一樣。
那就是吳家老子要把股份,折合成錢,而且還整出一個分期付款來,而且這個分期付款還是分兩年來支付。
要是直接拿錢,小雪也不是不能接受,當然了,直接拿股份最好,因為這樣一來,公司就等於多了一家造船廠,對以後的生意也更好,起碼船壞了,有個可以免費修船的地方。
退一步,拿錢也不是不能接受,可怎麼也得直接付清啊,分期付款還分兩年,這就太過分了,這相當於一個月才還七八十萬,這還不夠塞牙縫的呢。
小雪不乾,六哥也不會乾。
對方得寸進尺,小雪可能因為小風的事情情緒也很激動,並沒跟他們好好談,而是直接把底線亮了出來,就是要股份,不然沒得談。
吳家雖然不好惹,但跟六哥的勢力比起來,可算老鼠跟老虎的區彆。
吳家當然是不敢得罪小雪的,更不敢得罪六哥,於是他們就使了個托字訣,把小雪給托在了東萊。
對這整件事,我認為小雪處理的並沒有問題,但壞就壞在她沒留下商量的餘地。
其實還有一個更折中的辦法,那就是拿一部分股份,拿一部分現金。
這樣一來,雖然吳家很是肉疼,但並非沒得商量。
我雖然心裡清楚這點,但我當然不能這麼跟小雪去說,而且我也說不著,隻能乾著急,並擔憂著吳家對小雪做點什麼,雖然吳家不敢得罪我們這邊,但俗話說得好,兔子逼急了都咬人,狗急了也跳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