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我主動問起外麵都是什麼情況。
車振宇搖了搖頭“很不客觀。”
他一番解釋,聽了後,我有些無力的靠在了沙發上。
確實很不樂觀。
公司方麵,他已經完全被架空了。
但車振宇也不是毫無應對,他從未出麵說過一句話,給人一種他還不知道這回事的假象。
另外,公司附近,我們家附近,包括醫院附近,都有人在盯著。
可以說現在我倆的任何一舉一動,都是被人監視著的。
所幸我倆都對外露出已經崩潰的樣子,每天都把自己關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管。
而其實這是我倆商量過後的對策,我們現在所能做的,僅僅就是如此了。
希望我們這樣的狀態,能麻痹一下對手。
失神了一會,我搓了搓臉“兩天了,希望我們這個頹廢的樣子能有些效果吧。”
車振宇點點頭,隨後話鋒一轉說“我已經定好了,車車明天火化。”
我瞳孔一縮,忍不住麵露悲色,心情也無比的低落起來。
“要……這麼快嗎?”
車振宇一邊抽煙一邊說“這點,隻有你知我知,和僅有的幾個人知道,對外,我給出期限是一周之後,車車葬禮。”
我不由怔住,仔細一想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哥的意思是,掩人耳目?”
車振宇點了點頭。
“你我誰都好,這幾日最好不要出門。”
我點點頭,又說“哥有派人去查探消息嗎?”
車振宇點點頭“這也是在迷亂彆人吧,有個雙重保險。”
示敵以弱,讓人以為我倆都還沉浸在悲痛之中,讓人以為我倆什麼都不知道,而實際上,我倆早已經以強硬姿態從悲痛之中走了出來,且什麼都知道了。
“車車火化之後,給車車入土,我們就走。”
我點了點頭,下意識的伸手抓住了戴在脖子上的項鏈。
或許是因為我剛剛死了老婆,車振宇剛剛死了妹妹,也或許是因為太忙碌了,反正老六手底下的人沒有來過。車振宇的手下也沒有來過,但那時因為車振宇不讓他們來。
等到車車去世後的第五天晚上,淩晨,我跟車振宇就隻是兩人,拿了手機跟證件,以及車振宇的藏槍,隨後便出了門。
在車庫裡,早有陳振宇的兩名心腹手下在等著了。
兩人皆穿著西裝和風衣,風衣之內鼓鼓囊囊,顯然都備了很多的家夥。
兩人之中的其中一人手裡抱著一個骨灰盒,看到車振宇後便恭敬的將骨灰盒給了他,而車振宇拿了骨灰盒一會後,便又轉給了我。
上車後,趁著漆黑夜色的掩護,我們四人直奔墓地。
以陳振宇在南韓的關係,他當然有辦法能夠不出麵便搞定一塊墓地。而且碑都已經刻好了。
南韓首都郊區的一個落魄教堂後麵,是一個小花園,花園裡便是車車的墓地。
其實這個教堂車車和車振宇經常來,我還陪著車車來過一次。
“車車一定會喜歡這裡的。”
我低聲說著,眼眶不自覺的有些濕潤。
車振宇點了點頭“是啊,車車是個喜歡熱鬨的孩子,這家教堂每到周末會有好多孩子過來玩。”
孩子……
這兩個字眼深深刺痛了我,讓我眼眶不知不覺間更紅,更有一種悲憤跟怨懟在我心頭滋生。
這輩子,若不報仇,我還有什麼臉麵再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