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遇到難事了,人們總會想起家來一樣,現在沒有方向了,回家就是唯一的方向,這應該就是動物的歸鄉本能吧。”
似是感慨,又似乎是對現狀的牢騷,他的嘴就沒停過。
“兄弟,你真是聰明,咱就跟著海警,海警的探照燈總會在海上轉著圈的照的,早晚能發現咱們。”
彆說,這一點我還真不知道。
之所以跟著海警船隻的方向走,是求生的本能驅使著我往那邊去。
人們當遇到危險時,最常做的事情是什麼?找警察絕對是有效的應對方法之一。
海上一片茫茫,我可沒信心能遊回岸上去,更沒信心自己沒有力竭的時候,而且我遊泳技術本就不咋地,更何況還帶著一個拖油瓶。
隻可惜,我一個人怎麼可能有船遊得快?
我本寄希望於海警的船隻能在我力竭之前碰到下一艘船,或是主動發現了我們,但……一直到我力竭遊不動了,海警的船也沒停下過。
無力的在海上飄著蕩著,我不知道身在何處,也不知會被這浪頭給衝到了哪裡去,更不知道已經喝了多少海水。
幸運的是,本就難遇的海上暴風雨或是海上颶風之類的,並沒被正處於厄運眷顧中的我遇上。
但就算如此,我也好,賴上我的王昭君也罷,都沒能討得了好去。
先是我,再是他,我倆一前一後的暈了過去,不知道最終會被海浪打到什麼地方去,還是就會這麼葬身大海了。
……
等我醒過來時,還是在船上,顯然是被人救了。
連日來的厄運,總算是也有一件好事落到了我的頭上。
“嗚嗚,嗚!”
我醒過來的時候,迷茫的看了看四周,能知道自己是在船上是因為我旁邊就是一麵窗戶,往外麵看,茫茫的海麵正反射著刺目的陽光。
而我所處的環境,正隨著海浪起伏而微微搖晃著。
顯然,我是被人救到了船上。
就在我打量周圍時,嗚咽聲自我身邊響起,我扭頭看去,看到的卻是王昭君。
此時王昭君有些淒慘,雙手被綁雙腿被纏嘴裡還塞著汗巾。
再一看我自己,也沒好到哪去,除了嘴沒被堵住外,雙手雙腳也都被結結實實的捆綁著。
王昭君依舊衝我不斷的‘嗚嗚’,眼中血絲遍布,麵上滿是驚恐的神情。
不等我問清楚他為什麼會是這麼個反應,船艙門打開,我趁機往外麵看了一眼,卻見船艙裡麵有四五張桌子,還有人在玩著牌。
我差點笑出來,這還是艘賭船?
我看向進來的那人,三十多歲,滿臉橫肉,穿著廚師的製服。
“呦,你也醒過來了。”
我小心的看著他。
他捏了捏我的臉,看了看我的眼睛,然後問我“沒什麼遺傳病史吧。”
這話可夠奇怪的,我疑惑不解的望著他。
他怪笑一聲“嘿嘿,有遺傳病也沒關係,大不了賣的便宜點,不過你這眼睛倒是好看,估計能賣個好價錢。”
我瞳孔一縮,我現在算是知道為什麼王昭君會衝我‘嗚嗚’的傳達恐懼了。
這不僅僅是艘賭船,更是一艘做人牙生意的黑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