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千!
阮興強走了,跟他一塊過來充當翻譯的女警也走了。
偌大的包廂裡麵,就剩下了我跟阮醒以及他那個會說普通話的秘書。
寂靜,整個包廂內流淌著一種古怪的氛圍,一種讓人喘不上氣來的壓抑。
皺眉片刻,我走到了阮醒的身邊坐下。
“醒先生,剛才阮興強的話你怎麼看?”
阮醒看向我,緩緩搖頭。
我說“我覺得阮興強說的話,並不是在危言聳聽。”
其實,阮興強的話在我看來不但不是危言聳聽,而且他還是嚴格的按照我講給他聽的那個‘讓煙’的道理來執行的。
他給了阮醒麵子,也給了阮醒退路,並把最終的選擇權交給了阮醒自己。
而且阮興強的話還為我解開了謎題。
我就納悶為什麼阮興強會這麼揪著阮醒的小辮子不放,原來是因為……
同時,我也明白了為什麼在這件事情上,作為跟阮醒同一個級彆的另一位賭場老板顧銘,會這麼徹底的穩占上風。
正如阮興強所說,這件事的主使者,既不是他也不是顧銘,而是更上麵的人。
更上麵的人……
對南國這邊的局勢我不是很了解,甚至就連峴港這麼一個城市的局勢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有一點我卻很清楚。
那就是能指揮得動一個地方警局一哥的人,而且令出即從讓阮興強執行到這等程度的人寧折不彎,這樣的存在絕對不是小角色。
彆說是我,就是阮醒,在那位更上麵的人麵前,估計都不夠看。
而且,什麼樣的身份說什麼樣的話。阮興強也說了,他隻是傳達那位的意思。那麼很顯然,給阮醒主動退卻的機會的人是那位更上麵的存在,而非阮興強或是顧銘。
“楊兄弟,這點我當然知道。”
阮醒苦澀的笑了一聲,口中不在稱呼我為‘先生’,而是叫起了‘兄弟’。
我沒再稱呼上的事情多想,而是問他“醒先生,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在我看來,阮醒此時最好的打算就是舍棄手上的一切,退休養老。
沒辦法,這就是現實,既然被不可力敵的人盯上了,能委曲求全已經是很不錯的結果了。
從阮醒此時的經曆,我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我自己。
當初,我何嘗也不是這般苦澀?
不……
想到短短一周之內我在南韓經曆的一切。
我比阮醒更加無力,我比阮醒更加苦澀。甚至,我都沒時間去苦澀沒有時間去讓我感覺無力。
苦笑一聲,我拿起酒杯乾了一杯酒。
每個人都有屬於他的那份無奈,每個人也都有每個人品嘗苦果的時候。
而我剛剛嘗過苦到發酸苦到讓我痛不欲生的苦果,此時卻又看著另一個人品嘗苦果,心裡,我禁不住的生起對阮醒的同情,也與他有了一種心情上的共鳴。
“唉……”
阮醒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隨後說“楊兄弟,你覺得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我沒說話,這裡麵的事情我也說不上話,一切還要阮醒自己拿主意。
而就在這時,阮醒的手機響起。
他一愣,隨後接起電話。
也不知道電話裡麵說的是什麼,反正他本就有些難看的麵色,在接了這個電話後變得更加難看起來。
等他放下手機,我不由問“發生了什麼事?”
阮醒歎口氣說“賭場掛靠的一家場子,有老千出千被抓了現行,現在各路媒體都在報道,這對賭場的聲譽,有很大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