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又聽見了一道聲音,有點類似於繃緊的皮筋被彈了一下的聲音,同樣很輕,而且我判斷的出,這聲音不是撲克牌發出來的。
衣服……
魔術道具……
心裡想了想,我已經清楚她是怎麼出千的了。
“大姐,你自己主動把錢輸完,彆再場子裡搗亂,我就不揭穿你。”
到了下一局,她左手五指並攏,手裡似乎夾著什麼東西的樣子。
顯然,剛才她抓後腦勺的時候,就是在後脖子那拿了牌出來,並準備銷贓。
但就在她即將脫手的時候,我在旁邊老神在在的說了一句,靠近她那邊的右手有意無意的活動著手指,就像是彈鋼琴似的,指肚不停的敲擊桌麵。
這意思很顯然,我這隻手就挨著你的左手,你想銷贓也銷不了。
她似乎在考慮,良久後才回答我一個字“好。”
我揚了下眉毛,右手的手指不在敲動。
得饒人處且饒人,況且這次我是親自抓千,免得被鴻山賭場的人記恨上,放這位大姐一馬,也是變相的跟鴻山賭場結個善緣。
伸了個懶腰,我衝小韓使個眼色,隨後便離開了賭桌。
小韓則是點點頭,不過人依舊留在了賭桌上,也不知道是要監視那老太太還是要怎麼樣。
抓千有很多種方式,躲在暗處識破老千的怎麼出千的,然後讓人去抓,這不過是一種最基本的方式。另外一種方式就是如我這次抓千一樣,坐在桌上,引著對方出千,然後在對方騎虎難下的時候逼迫其放手。當然,這是比較和氣的解決方式,要是狠了,直接在其銷贓或是出千時就直接抓千,絕對的一抓一個準。
但說到底,我今晚是幫忙,不必那麼儘職儘責。
再有,和氣生財,我在峴港如無根浮萍,既然有這麼個賣鴻山賭場麵子的機會,我何不跟他們結個緣分?
這邊剛離開那邊的桌子,那個枯瘦的釘子找上了我“楊哥,那邊兩個老千都要跑了,這回其中一個正在賭桌上輸錢呢,顯然是已經驚著魚了。”
驚著魚了,江湖黑話,意思就是對方知道要被抓,所以正在把圈來的錢輸回去,也是在透露一種求和的意思。
人家既然要求和,想省事的話,放人家走就是了,不過對這兩個老千我有些彆的想法,所以並不想鬆手放他們走。
“走,過去跟他們玩兩把。”
枯瘦釘子古怪的看了我一眼“楊哥有興趣上桌跟他們過招?”
我嘴角一勾“驗驗他們的成色。”
枯瘦釘子越發古怪“驗驗成色?”
跟著釘子到了一個玩紮金花的場子,我一眼便看到了那個釘子,那釘子二十七八的年歲,一米七來的身高,穿著一身便裝,模樣不土不洋,不過看得出這人很注意衛生,頭發梳理的一絲不苟,身上一塵不染,就連鞋子也很乾淨。但他身上的衣服鞋子絕對不是新的,因為他穿的衣服透著一種被洗了很多遍的水白色,鞋子則有著清晰的折痕。
作為一個人來說,愛乾淨,這很不錯。作為一個老千來說,知道自己驚了賭場的人,然後洗手脫身,這種果斷十足的勁也很不錯。就第一印象來說,我對他印象不錯。
可能有人會說,我不是抓千的嗎,怎麼還在這扯起印象來了?
實在是哥們求賢若渴,我現在手底下是一個人也沒有,等我開賭場的時候,我手底下是不是也得有幾個釘子?總不能一天到晚的我都在賭場盯著吧?
所以在賭場開起來之前,我得趕緊尋幾個人。
而這個人跟那個玩輪盤的,我都比較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