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飛哥,我儘快把錢還給公司。”
張了張嘴,見孫運騰那副低著頭的樣子,我到底還是沒再說什麼。
“你先去吧,鐘總,你過來看一下,昨天你找的這家供應商……”
一直在金竹待到半夜兩點多,我才算把之前漏掉的所有合同都處理了一遍。
這些合同暫時全部封存不動,所有合作儘數暫停。
等小柔查清楚了這些公司的底細之後,在酌情看究竟該和哪家公司合作,又不和哪些公司合作。
“叮——”
點煙一根香煙,我深深吸了一口。
吐出一口濃濃的煙霧後,我掐了掐眉心,緩解了一下隱隱作痛的眼睛。
這時候看看左右,小柔在窗邊接聽電話,啞巴則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
時間也不早了,是時候該走了。
我正要起身去叫醒啞巴,但這時打電話的唐柔卻麵色一變,隨後焦急的向我走來。
“怎麼了?”
小柔走到我麵前,鄭重道“飛哥,查到了。”
我一愣,不解的看著小柔。
小柔在桌子上拿了一張紙,先是在紙上寫了鐘怡玲的名字,隨後又在鐘怡玲名字的上方寫了一個幗美裝潢公司,又在幗美公司的左右寫了好幾家公司,隨後又在數家公司的上麵寫下了一個名叫班諾的律師事務所,而在事務所的上麵,小柔又寫了‘天元’二字。
“飛哥,查到了,每月給鐘怡玲私人撥款的公司,其資金源頭,是天元!”
什麼?!
我眉頭立即皺成了一個疙瘩,眼睛也眯了起來。
拿過小柔寫的那張紙,我幽幽說“也就是說,天元每個月都會流出大量的資金,這筆資金會下放至這個班諾律所,再由律所下放到數個公司,最後這筆錢會打到鐘怡玲的賬上。”
小柔點了點頭,又補充了一句“班諾律所應該有很多個,幗美公司也有很多個,至於如鐘怡玲這樣的人……不計其數。”
我坐了下來,抽著煙,眯著眼睛。
說來說去,也就是說,鐘怡玲是天元的人!
換句話說,鐘怡玲是大元的人。
可細想一下,這又不太對勁。
毫無疑問,天元是給鐘怡玲發薪水的甲方,而鐘怡玲是效忠天元的乙方。但為什麼資金的發放會這麼隱秘?
難道大元給每個人發工資都要拐這麼多的彎嗎?!
“飛哥,還要說一點。”
我一愣,不解的看著小柔。
唐柔說道“再查到班諾律所的時候,出了問題……他們已經知道我們在調查這件事了,而且他們是有能力製止我們調查的,但他們隻是剛剛起了個勢頭,就任由我們查下去了。”
我眼睛再眯,都成了一條縫。
“也就是說,如果不是他們故意為之,我們是查不到這筆資金真正的源頭是天元,是這個意思嗎?”
小柔點了點頭。
我抽了最後一口煙,當吐出煙霧的時候,我腦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
原來……是這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