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一定得慢!”
豹哥在旁邊激動地站了起來,也站到了我身邊來跟我一起扶著魚竿。
“慢慢來,彆急。”
我深吸口氣,手上的力道放緩了一些。
“感覺到海裡那家夥了嗎?”
我看不見海裡的狀況,但一股力道就是順著線順著魚竿傳到了我的手掌上,作用到了我的全身上下。
“去感受,去消耗,然後趁勢出擊,勢如破竹,一舉擊破。”
這句話,一語雙關,似是在說釣魚,又仿佛在說報仇。
我眼睛眯起,學著豹哥剛才的樣子先是放線,接著僵持,隨後往回拉一拉魚竿,再收線,再僵持,再拉竿!
如此往複幾次,等再一次重複時,我頓時有一種感覺,手上的力道輕了好多!
我眼睛一亮,連忙收線,收竿的時候也用了大力。
收線,挑竿,再收線,再挑竿!
大魚上鉤!
當看到那魚從海麵上被我調出來的瞬間,我眼前豁然開朗。
一條魚兒在空中搖頭擺尾,用的是水花亂賤。
我連忙收線,把那魚拽到了近前,然後雙手抱著大魚,扔進了事先準備好的水桶裡麵。
“好家夥,你這條魚比我這條都大!”
豹哥在旁邊讚了一句。
我剛才也累的夠嗆,這時也出了些汗。
擦了把汗,我由衷道“豹哥,謝謝。”
豹哥笑了笑,擺擺手,並未多說什麼。
“有這兩條魚也夠了,半指,回家。”
半指點點頭,隨後去通知開船的水手返航。
返航的途中,我和豹哥坐在頂層的遊艇卡座裡吹風。
“當年我回國的時候,當初的仇家已經從地上隱到了地下,而且也知道我回來找他們尋仇了,你猜他們是什麼反應。”
現在,豹哥主動說起他當年的事。
我想了想道“阻止,或是斬草除根。”
豹哥點點頭“不錯,似乎除此之外也不會有彆的反應了。”
可不是。
明知豹哥回去尋仇,他們自然不會放過豹哥,肯定要斬草除根。
“半年多,明爭暗鬥……”
豹哥淡淡笑了笑,對這些,他似乎不想多提。
“後來怎麼樣了?”
我追問一句,我想知道的其實也不是過程,而是結果。
“有仇報仇,這沒什麼好說的。不過我給他們留了個根,算是沒把事情做絕,留了條活路。”
我不解地看著豹哥,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豹哥不是不懂這個道理,為何要這麼做?
“自那之後已經二十多年了,頭些年或罰或懲,他一共被我剁了十根手指。”
豹哥淡笑說完,人也自卡座沙發上站起。
他身後恭敬站著的半指立時給豹哥披上了一件外衣。
“豹哥,風大。”
我看向他,尤其是他那十根隻有半截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