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著的時候,一直黑著臉的蔣榮指了指北邊。
我扭頭看了看,正看到一片連綿起來的彆墅群,準確地說,是一片二層小樓和三層小樓,粗略看一下,大概有幾百棟近千棟的樣子。
“那就是丁屋?”
看罷,我說了一句。
蔣榮道“新界人難伺候,丁屋丁權的事,你都知道了?”
我先是點點頭,隨後又補充道“不過知道得很片麵。”
蔣榮雖然依舊黑著臉,但嘴上卻無所謂地道“這些跟咱們沒關係。”
我愣了一下“怎麼說?”
蔣榮道“地政總署那邊最近正在新審理丁屋丁權製度,也許丁權會成為過去。”
我忍不住揚眉,接著道“新界的原住民能願意?”
蔣榮輕蔑地笑了笑“不願意又能怎麼辦?”
我不再多言。
不過蔣榮又道“就算丁權不能成為過去式,我也有應對辦法。”
我問他“什麼辦法?”
蔣榮微微彎腰,微微屈膝,雙手凝重地操持著高爾夫球杆。瞄了又瞄,他眼中厲色一閃,猛然揮杆!
“啪——”
高爾夫球急速高飛,向著北邊連綿成群的丁屋而去。
“丁權證券化。”
與此同時,蔣榮開口吐出五個字。
我看了看遠飛的高爾夫球,良久後視線重新落在了蔣榮身上。
蔣榮陰沉地道“隻要站在風口,豬都能飛起來,新界丁權的取締就是風口,也是必然,是大勢所趨,香江地政不會允許新界人有如此好的優待,那些新香江人一樣不會允許新界人有這麼好的政策保護以及福利。”
我默默看著他,想不通到底是什麼事讓蔣榮這麼生氣,從接到我開始一直黑著一張臉,在我麵前,連最基本的禮儀都顧不上了。
我在想著時,蔣榮則在繼續說著。
“而且就在上個月,聯合國的消除婦女歧視委員會專門點名了新界的丁權,批評新界隻有男人享有丁屋興建權,而女人沒有,這是對女性的歧視。”
“這個時候,隻要稍微煽風點火,新界的丁屋丁權不說就此成為過去,可總要妥協一點。而這個時候,就是丁權證券化的最好時機。”
“畢竟,丁權並非消失了,而是成了證券,成了資產,新界人本就承受著外界的龐大壓力,這個時候有個豁口讓他們躲一躲,他們為何不躲?”
我目光閃了閃,接著蔣榮的話繼續說了下去。
“證券說白了就是一張紙,以金業銀行的能力,想讓這張紙價比千金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同樣,想讓這張紙成為廢紙一張,也很簡單。”
證券不是那麼好玩的東西,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左右的東西,尤其這裡麵還涉及到了新界丁權的問題。但我毫不懷疑金業有這樣的實力以及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