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不久,場子裡發出喊殺聲和慘叫聲,還夾雜著零星的槍響。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一人走出場子來到我麵前“飛哥,已經搞定了。”
我轉身打開車門上了車,並問了一句“有沒有平川派的人?”
他回道“有,但不多。”
我點點頭,隨後拉上啞巴上車,並衝開車的兄弟說“回去。”
“好的,飛哥。”
此時已是深夜十二點多,即便是海灣旅遊區,也陷入了寂靜之中,路邊的店家,隻有那麼幾家還在營業。
當車子路過一家火鍋店時,我道“停一下。”
車子緩緩停下,我帶上啞巴下了車。
“你們回去吧,我在外麵吃了飯回去。”
“這……”
開車的人不免擔憂。
“沒事,回吧。”
我拍拍他的肩膀,說了一聲,隨後便帶著啞巴進了火鍋店。
這裡有些偏僻,人煙稀少。
不管是飯店之內還是飯店之外,視野都很好,適合埋伏,也適合襲擊。
進了店麵之後,我點了個鴛鴦鍋,這家店的老板也是華人,還跟我聊了幾句,例如來南國幾年了之類。
選了一個不靠窗,同時也並不是十分隱蔽的位置坐下,我給小柔發了個地址,通知她過來吃飯,一個人。
鍋子上來了,肉也上來了,菜也上來了。
“咕嚕咕嚕——”
湯底一半鮮紅一半透明,都以咕嚕咕嚕的翻滾沸騰。
我適時的往裡麵加肉加菜,啞巴則負責吃,我也吃了一些。
大概過了二十多分鐘,桌子對麵突然坐下一人。
也就在他坐下時,啞巴突然動了,他瞬間跳上了桌子,雙腿蹬著桌麵,一手按在桌邊,另一手已經抵在了來人臉上。
“嗚嗚——”
閉著嘴,卻呲著牙,聲聲示威般的嗚咽,自他咽喉部位發出,聽著……滲人。
“啞巴。”
我叫了一聲,輕輕拍了下他的胳膊。
啞巴回頭看我一眼,已經泛出綠光的眼睛緩緩轉動,最後還是坐了回去,並拿起筷子繼續吃起來。
安撫過啞巴後,我淡淡瞥了坐在我對麵的人一眼“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來人麵容呆板,一雙眼睛毫無波瀾充滿死灰之色。
聽到我的話,他麵上出奇的露出一絲詫異,接著開口,嗓音特彆的低沉,就跟十年不曾轉動的風扇突然轉動起來似的,充滿彆扭,讓人極其不舒服。
“你知道我會來?”
我看了看周圍“這麼好的地方,如果你還不動手,那隻能說你浪費了一次絕佳的機會,也是你唯一的機會。”
沉默良久,他突然開口“你變了。”
我露出饒有興趣之色“哦?”
“以前麵對你,要殺你,很簡單。”
“現在麵對你,卻有一種無力感。”
“機關算儘,抓不到你的破綻。”
“重重布局,卻總感覺不夠,布置的越多,越覺得不夠。”
“這種無力感,即便是我,也覺得恐懼。”
目光閃了閃,我抬眼對上他那雙死魚眼。
“衛兄,誰都會變。”
來人,可不正是衛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