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短短四五天的功夫而已,去內地的賴冬盛便回到了賭城這邊,老六的煤炭生意已經成功被他攪黃。
又過了一天,白帆跟我報告,老六那邊的科技公司已經全都成了空殼子。
看得出,不管是科技公司還是煤炭生意,老六是有意放棄了。
不似大元,大元是長年以來在多方麵都有所涉獵。而老六那邊為主的產業始終是博彩,其他則不在老六的主要經營範圍,尤其是科技以及能源這塊,是最弱的。
現在跟我全麵開戰,他要放棄這兩個點,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賴冬盛和白帆閒了下來,這是好事。
白帆我讓他去幫肖涵。
賴冬盛那邊我則是讓他去幫顧銘。
現在鬥地最激烈的就是東元,最需要支援的也是東元,有賴冬盛過去幫顧銘,也好給顧銘分擔些壓力。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管童跟小雪已經全部交接完畢。
機場,隻有我和小雪以及小柔和啞巴來送管童,包括要跟著管童走的幾個人。
“飛哥,抱歉,這個時候幫不上你什麼忙。”
看管童的麵色,並無愧疚,不過我知道,他既然說出了這樣的話,那麼心裡肯定是覺得不好意思的。
“一哥已經幫了我很多了,如果不是有一哥輔佐,我不可能這麼順利地接手大元,如果不是有一哥始終默默付出,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邊說我邊張開雙臂,給了管童一個大大的擁抱。
“我很羨慕你,出淤泥而不染,全身而來,截然而退。”
管童愣了一下,反手拍了拍我的後背“江湖對我來說是個是非之地,於飛哥而言,這江湖也不是什麼安身立命之所,我心裡清楚,如果有機會,如果可以,飛哥肯定不會再待在這裡,隻希望,飛哥能夠得償所願。”
得償所願嗎?
我眼神黯了黯,沒再說話。
管童想過留下嗎?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必須讓他走。
管童早便想離開這個爾虞我詐的江湖,是因為我接手了一個爛攤子,他才不得不留下來幫我。現在彆說撥亂反正,甚至都更上一層樓了,再加上我跟老六之間這次的交鋒,我有什麼資格有什麼理由留他?
讓他走!
他想走得走不想走也得走。
我必須這樣做。
不過,分彆之前能聽到管童這麼說,我心裡還是感覺很欣慰的。
如果說我跟顧銘他們是兄弟,那麼跟管童就是朋友,彆以為這兩個詞沒什麼區彆,實則還是有些區彆的,而其中微妙之處,隻能自行去體會了。
擁抱良久,分開,我感慨道“山水有相逢,管童,我們有緣再見了。”
管童點頭“保重,飛哥,嫂子也保重。”
小雪點點頭,並跟管童握了握手。
眼看著管童帶著幾人步入機場,我突然感覺鼻子有點酸。
我這一生,經曆過很多次死彆,悲愴而痛苦,悔恨又激憤。
但生日,還很少有讓我這麼傷感的時候。
以往跟小雪分彆,跟彆人分彆,心裡知道,我們總歸會再見。
但管童不一樣,他骨子裡是正兒八經的商人,跟我壓根就不是一路人。
再者,我現在是前路茫茫生死未卜,所以跟他,這輩子大概是永遠也見不到了。
也正是因為此,我才會這麼感慨。
要是前路皆知,還能保證自己活到最後,那大家以後總歸還有機會見麵,我哪至於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