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千!
手術室外麵,數十上百號兄弟還在等著,我不能讓他們等得太久。
擦擦眼睛,推著顧哥的手推醫療床,我往外行去。
剛一出門,便聽數聲哀嚎“銘哥!”
所有人,無不是淚濕滿襟,長長的廊道,充滿了低沉的嗚咽聲。
“都憋著作甚!”
我沉聲道“想哭就大聲哭出來,送顧哥!”
隨著我話音落下,所有人都再不壓抑,大聲哭了出來。
就在哭聲下,我一路推著顧哥,去了他原本的病房。
“找人來收斂一下顧哥的屍體……落葉歸根,咱們也該回家了。”
隨著話音,哭聲更甚。
看著他們一個個哀嚎著,我暗暗歎口氣,一轉身,走到了廊道儘頭的窗戶處,麵窗而站,默默抽煙。
顧哥走了,他們這些跟著顧哥的兄弟們當然會難受,哭也是必然。
我不難受嗎?
我當然也難受!
兄弟們能哭,我不能哭。
兄弟們有怨言怨氣,我不能有。
兄弟們可以不管不顧,我不能。
他們的主心骨就是我,我都亂了,他們怎麼辦?
做一個老大,真不是那麼容易的,風光都在外麵,骨子裡卻是那麼的孤獨,落寞,難受,苦不堪言。
一個組織的老大,他是這個組織的主腦,同時也是這個組織的奴隸。既是最尊貴的那一個,也是最卑微的那一個。
顧銘,李俊,包括戰死兄弟們的屍體,我安排幾十號傷勢不重的兄弟們送回去,重傷的兄弟們全部轉入內地醫院裡。輕傷或是沒傷的兄弟們,則都跟我留在了老街。
現在,這一畝三分地彆人都可以走,我不能走。
隻要我表現出丁點離開的跡象,保證會被獨立軍的人攔下。
獨立軍的尾款,我可還沒給,他們哪能讓我就這麼輕鬆的走了?
不過我已經找好了離開的機會,這一機會也快到了。
果敢軍彭家人答應我,三天內聽動靜,而今天就是第三天。
從早上開始便動靜不斷,先是老六在老街外麵的礦區發生爆炸,接著又是木材廠發生火災。
打仗的時候,獨立軍出動了一個混編集團軍,其中兩個師在打克欽邦,一個師打果敢軍。
果敢軍丟掉老街跑路,又接連丟掉了好幾個地方,最後全麵守禦撣邦地區的東枝城,獨立軍攻打果敢軍的主力目前都在那邊。
老街這邊一共留有一個團的兵力,因為我在,所以吳博也親自留在了這邊,目前在東亞娛樂城。
一大早事情不斷,吳博派了一個連的人去木材廠,派了兩個連的人去礦區,一個營沒了。
緊接著老六的產業又出了很多問題,他再派人。
不過,管他怎麼派人,都不會動東亞娛樂城的兵,也不會動我這邊負責監管我的兵。
老街越來越熱鬨,晚上的時候,老六留在老街的產業基本已經被霍霍的差不多了,就剩下了最重要的東亞娛樂城。
是夜,下起了小雨,雖然雨幕不大,但勝在持久,不停的下,似乎是準備下一整晚。
趁著夜色以及雨幕的掩護,我帶人從醫院的後門撤走,撤走不是想撤就撤的,當然會跟留下來的人發生衝突,不過醫院外麵有果敢軍接應,即便發生了衝突也沒什麼。
我們撤出醫院之後,彭家那人跟我打了個照麵“楊先生,咱們就此彆過,有緣再見。”
我點點頭“再見。”
走前他道“楊先生答應我們的事情,不會忘了吧?”
我微微皺眉,說道“彭先生,我們再不走,吳博就該帶著人從東亞娛樂城追過來了。”
他道“楊先生放心,我會負責給你們斷後,今晚之後,老街怕是在沒有什麼東亞娛樂城了,說來也怪可惜的。”
看得出來,他並不準備給獨立軍的人留下東亞娛樂城這個印鈔機。
接下來數年間,估計獨立軍都會占領著老街,有沒有東亞娛樂城,那可太重要了。
有,獨立軍能獲得大筆的財富。
沒有,獨立軍的損失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