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白天等到黑夜，我的人都已經抵達公海，一共三艘船，每條船上都有幾十人幾十杆槍。這時候，即便老六真有什麼布置，我也有把握摁住他。
在公海尋覓兩個多小時，找到了老六的船，隨後我這邊的三條船分三個方向包抄過去。
漸近，老六的船是一艘豪華的遊艇，二十多米長，四五米寬，三層樓，在頂樓甲板上，正有幾個人在吃飯，一派悠閒的樣子。
這個距離，我已經能用望遠鏡看得很清楚了。
而看罷之後，我心裡頓時沉了沉。
那艘船上正悠閒的吃飯的人有老六，衛青，還有兩人也並不陌生，乃是身上有‘鐮刀十字架’紋身的人。
都到了這個地步，猶太勢力的人還跟著他，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為什麼這麼牢靠，更讓我想不通的是，猶太勢力為什麼非要選擇老六。
搖了搖頭，事到如今，想這些也沒有意義了。
我扭頭衝開船的兄弟道“靠過去。”
遊艇靠近，緊貼老六的船。
看向老六，他依舊很悠閒的樣子，並淡然地跟我對視著。
我直接跳過遊艇的圍欄，落在了老六的遊艇上。小柔和啞巴跟我一並跳了過來。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老六指了指他旁邊的位置“小飛，坐。”
凝視他數秒，我笑了一聲，隨後灑脫地走過去坐了下來。
我坐下後，啞巴小柔也落座下來。
“小飛，不得不說，你真的成長了。”
第一句話，竟是這麼一句。
看向老六，他由衷的道“當初你剛剛跟我的時候，一個孟小九你都搞不定，而現在，即便是我……也不是你的對手了。”
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不過我的心中毫無波瀾。
老六繼續道“咱們第一次交手，你我都在老街，遙控國內局勢，你來我往，兌子爭先，那一次，其實我非常驚訝於你的成長，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我是第一次在你的身上感受到恐懼的感覺。本以為即便你跟著豹哥，又能有什麼長進，即便接手一家地下財閥，又能如何，事實證明，我有點小看你了。”
“那一次，你將我在國內的靠山移走，打殘了我在國內的根基，就連我侵吞東北賭王的計劃，都被你攪得一團糟。最後若不是我花費巨大的代價請劉特佐出手，我會輸得更慘，而不會僅僅隻是一家車氏集團。”
說到最後，老六又補充了一句“對了，還因為你，蔣天昊，象國的那位，直接跟我撕破了臉，東亞商會也宣告解散，這直接讓我撲了兩年的路，一下子土崩瓦解。我原本的打算是把蔣天昊的重工集團以及象國那位的酒店產業都收入囊中的。”
我冷冷看著老六，他說的這些，我一點沒覺得自己有多麼了不起，因為那一次，我是抱著直接殺了老六的心思去做事的。
對我而言，隻要沒能殺了老六，不管是讓他付出了什麼代價，不管是讓他的什麼計劃土崩瓦解，這些，統統都不算贏！
“再有，最近賭城那一次。”
老六仰天歎道“賭城之亂，幾十年難遇的一次亂局，十年難求一次的機會，你竟然讓我顆粒無收？!”
這時，他的麵上迸出一抹狠色“你知道為了賭城之亂我付出了多少嗎？！”
“你知道為了一張博彩許可證，我都做了什麼嗎？！”
“就是因為你！”
幾句話下來，老六的麵色回複如常，甚至還露出一絲笑意。
“就是因為你，我敗走賭城。十幾年來，這還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挫敗感。”
“說來，這種感覺，還真是讓人懷念。”
他麵上透出真誠，竟然對我道“敗北，這種挫敗，這種後悔，這種無奈，謝謝你讓我回憶起這些已經離開我十幾年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