齙牙畢恭畢敬地應了一聲,隨後把我要的那些材料都拿了過來。
這些材料,全部是轉讓合同。
入獄之前,我隻是把權利給了齙牙,實打實的利益,其實還是在我手裡攥著,我總要留下點底牌才是。
隨著我在轉讓合同上一一簽字,齙牙說道“飛哥,其實大元掌門人的位置,我……”
不等他說完我便道“這幾年,我不是沒關注大元的發展,你做得還不錯。”
齙牙默了默,說道“都是飛哥留下的底子好,若沒有飛哥留下的江山,我也做不出現在的成績。”
“嗬嗬,彆謙虛了。”
說著,我在最後一份文件上簽字,並將所有文件都交給了齙牙。
“從今天起,你就是真正的大元掌門人了。”
齙牙接過一摞的文件,衝我深深躬身。
“我齙牙,終生銘記飛哥大恩。”
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問道“啞巴在哪?”
齙牙愣了一下,隨後忙道“飛哥跟我來。”
去了中元大廈我原本的套房,啞巴便在其中。
此時正好是飯點,啞巴正在狼吞虎咽的吃飯,當我出現在他麵前時,他足足愣住了三分鐘,隨後嘴裡的東西嚼也不嚼就咽了下去,手裡的東西也扔了,接著竟是拿起了紙筆。
就在我好奇他要乾什麼的時候,卻見他用拳頭攥著筆,在紙上扭扭曲曲的畫了什麼。
好一會,他放下筆拿著紙擺到了我麵前,滿臉淚水的看著我,而嘴角,卻裂到了耳根子下麵。
看著他又哭又笑的,我也不由眼眶一紅。
再看啞巴手裡的那張紙,卻見上麵歪歪扭扭地寫著兩個字;“飛哥!”
眼淚頓時奪眶而出,我一把將啞巴拽了過來,緊緊深擁。
……
國內,島城,嶗山。
原本小風的墳旁邊,多出了幾個墳。
車車,車振宇,小柔,都被我葬在了這裡。
以前我跟小雪在島城買的房子,最近我跟啞巴重新裝修了一番。同時,我還在小區的門口買了一家門市,打算開一家煙酒店。
煙酒店開業的時候,出乎我預料,兵子竟然來了。
說起來,雖然好多年沒聯係兵子,但我們之間的感情卻更盛以往。
兵子也早就淡出了江湖,目前正在商場打拚,還趕上了創業的熱潮,開了一家互聯網物流公司,目前,小日子過得可算非常的滋潤。
當晚,留下兵子,我們吃了頓飯,喝酒喝到淩晨兩點多。
家裡就我跟啞巴,店裡也是我跟啞巴,每天兩點一線,日子雖然平淡無味,卻踏實安詳。
這天在店裡看店,拿著記賬的本子,我忽然動了個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念頭。
“啞巴,你說我寫本書怎麼樣?”
啞巴看著我,眨眨眼睛,繼續百無聊賴的坐在門口發起呆來。
“唉,問你也是白問。”
絮叨一句,我手裡轉著筆,獨自苦想起來。
寫書,這一念頭乍一興起便一發不可收拾。
似乎,要是不寫點什麼的話,會非常不爽。
我要是寫書的話,寫點什麼好?
想著想著,我不由發起呆來。
“啊啊啊!”
就在我發呆時,啞巴好一番手舞足蹈,好一陣驚呼尖叫,還跑到了我麵前咋呼起來。
“怎麼了?”
我看著激動到不能自已的啞巴,眉宇輕挑,這是鬨哪出?!
“噠噠噠——”
就在這時,我清晰的聽到了聲聲高跟鞋落地的聲音。
看向門口,一個大概三十三四的女人走入店裡。
這女人身材高挑,麵容美豔而不落俗,眉宇之間透著股清冷。
波浪般的長發隨意的披散在腦後,裡麵穿著黑色毛衣,腿上是一條鉛筆褲,腳下一雙高跟鞋,外麵套著一件黑色的風衣。
她進來後打量了一下店麵,隨後挽了挽頭發,並刻意的將風衣的衣領敞開,露出了其內細長脖頸上掛著的藍色鑽石,海洋之心。
隨後,她抬起手腕,那雪白皓腕上,搭配著一塊粉色的手表,細看,那表盤內除了有百達翡麗的標誌外,還有一顆顆砂礫般的粉鑽。
她嘴角含笑,看向我時,絲絲柔光自眸子深處滿溢而出。
“我有家場子出了點問題,想找個老手去看看。”
我身子前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每家有每家的規矩,我這是抽兩成的黑錢,另外,車馬費算你的。”
四目對視,我也好,她也好,都笑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