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琳娜沒有選擇掐住脖子,而是張開嘴呼吸。雖然嘴裡的感覺依舊是在水下,但她的臉上卻漸漸恢複。
是了,幻覺對她已經沒什麼作用了。
她現在是清醒的!
接著,黑暗發生變化。
溺水感消失轉而是眼前出現了一些畫麵。
那些畫麵很是簡陋,幾乎是線條隨意組合,和一個未成熟的孩子的畫作一樣。
她倒是不知道這些畫麵的意義何在。
她嘗試移動身子,雖然視線中自己沒有移動,但是身體的感覺卻不會欺騙她。
雖然不能發出聲音,不能看透幻境,但現在她已經不會被這些有的沒的阻擋住了!
伊琳娜發出一聲低哼“哼哼!同樣的招數對聖鬥士是沒有…用…的……”
伊琳娜停了下來,停在一幅畫前。
這幅畫並不是線條的隨意組合,它很有邏輯,線條明顯,層次分明。放在這些幼稚的畫作中極為突出。
這並不是伊琳娜停下來的原因。
因為她看到,那幅畫,畫的是一個眼睛。
一個很普通的人眼,瞳孔按幾倍比例放大,印刷在紙張上,注視著她。
盯著這個眼睛,她不知道為何自己之前累積的自信開始消失了。
溺水感重回,周圍再次出現混亂的畫麵,耳邊的鐘聲一直未停。
太真實了!
一切虛幻的東西都從那隻眼睛出現之後變得真實了起來。
那些未知而又神秘的東西環繞於她的周身,鐘聲就像是低吟,在對她訴說著一件很古老的故事。
“無不無聊啊!”她吼了出來,然而卻聽不出憤怒的感覺。
眼前的黑暗還是黑暗,她還是她,隻是手上在不知何時多出來一把刀。
伊琳娜的目光放在了刀上。
隻要她往前揮出一刀,說不定那些幻境都會被自己斬開!
所以,隻要
等等。
伊琳娜停下了自己的想法,一個巴掌扇在自己臉上。
“很疼,但就是沒有聲音啊。”
她自嘲似地說道,同時將那把刀扔向遠處。
“我不需要這種方式,不符合我的原則。”她的眼睛直視幻境,“同樣的招數對聖鬥士是沒有用的,就算來多少遍也一樣!”
“你怎麼了?”
國王的聲音突然響起,她看著滿頭大汗的伊琳娜,有些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要不我們休息一下?”
“不,謝了……”喘著氣,伊琳娜擦著臉上的汗。
她看了看前後的距離,走到走廊的中央了。
嘿,事實證明幻覺對我已經無效了。
吐出幾口氣,她說道“沒事,我們繼續走吧。”
國王“……嗯。”
某刻,兩人走過了走廊。國王一路上沒有再回頭,他沒看見伊琳娜不斷細微改變的神情。
“我們到了。”國王伸出手,指著前方。
順著他的手指看去,伊琳娜看到了這樣一幕。
一個巨大的房間,裡麵堆滿了幾乎各式各樣的家具,它們排列整齊,又都重複堆積在一起,像一座座小山。
重要的是,這個房間裡的一切都是灰白黑三色的。不管是牆、地板、那些堆積的家具,甚至連地上的一盆花都是完全由灰白黑組成的色調。
在驚異於這裡古怪色調的同時,伊琳娜也看到了,在房間的另一側,有一團空白。
像是被白光包裹,看不見時候的東西。
“那裡就是離開王國最後的一個出口了,隻要從那裡走,就可以離開這裡了。”國王說道,同時那些鬃毛又抖了抖。
伊琳娜看著國王“你沒啥還想說的了嗎?”
國王沒有回答。
“那……我就過去了?”
伊琳娜有些遲疑地看著站在原地不動的國王。
蓬鬆的絨毛讓他看起來沒有任何威脅感。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國王說道,“既然露諾拉已經讓你過來了,那就證明你已經向她證明了你是一個心善之人。我相信她的判斷。”
說完之後,便站在原地,微笑的看著她。
“好吧,我果然有些神經大條了。”
伊琳娜不再懷疑什麼了,她把目光看向那些白光,她不知道白光後麵能有些什麼,但不論有些什麼,她都已經覺得不重要了。
看著白光的閃爍,她感覺自己一路上好像經曆了很久,又好像都還發生在昨天,居然讓她有些懷念。
“就要離開了啊……”
在踏進白光的前一刻,伊琳娜轉過身,對著國王說道“那麼,再見了!”
“嗯,一路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