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醜的自我修養!
[你覺得,什麼才算是成長呢?]
“變高。”
[還有嗎?]
“不再受健康係統限製。”
[……]
[還有嗎?]
“……”
伊琳娜坐在虛空之中,這裡從剛才化為純白起,就已是一片虛空。
這裡並沒有地麵的概念,“坐”這個動作也真的成為了一個形容而已。
她看清視野裡的畫麵,畫麵中的,那一個人。
她自己。
並非鏡像,而是一個雙眸靜閉,像是沒有生命的塑像。
“學會……學會承擔起責任?”她問道。
[什麼責任?]
“像是……期望或許職責之類的?”
畫麵開始變化,伊琳娜的塑像正在逐漸變小。
不是體積,而是年齡。
[一個孩子,如果在有一天,理解了父母的期許,開始努力變好,那算是成長嗎?]
“……算。”
塑像開始改變,年幼的伊琳娜靜坐在書桌前。
[這是一個到了要讀書年紀的孩子,現在她的朋友就在外麵等待她去玩耍,而她卻坐在書桌前看書,
你覺得如何?]
“……她……肯定也很想去玩吧。”
[但她卻不會那麼做。]
畫麵改變。
塑像的四肢上,多出了幾道鐵鏈。
伊琳娜的手指動了動“所以,是成長束縛了她?”
[不,並不是成長束縛了她。]
“那是什麼呢?我嗎?還是她?”
畫麵模糊起來。
[……]
[你還是停滯在這個地方啊……]
少女躺在床上,床的旁邊擺滿了花籃。
“什麼意思?”
花籃裡沒有花,甚至沒有裝著任何東西。
[成長從來不是一個可以被輕鬆定義的詞彙,你需要去尋找你自己的答案。
我能做的隻有引導,引導你看清你必須要麵對的問題。]
“……”
[而你現在任然執著於]
“那不然呢?”
伊琳娜用中指指著畫麵“你給我看我的過去,看我的可能性,然後問我什麼是成長,我想說我是錯的,這有問題嗎?”
[沒錯,問題就在]
“那你要我怎麼樣?!”
“我從一開始就是這樣成長起來的!我就是這個性格,我已經是這樣的人了!現在我想改變了,我承認自己的錯誤了,而你們還是在強調我的過去?究竟是我有問題還是你們有問題?!
從頭到尾隻會講謎語說謎語,從來不把話正麵挑明出來你又會說些啥?我是來這裡找活下去的方法的,我可以很直接的的告訴你老娘就是不想死,行了沒?滿意了沒!!!”
[……]
“……切!”
抬手,紅色的光環將其環繞,長槍形狀的兵刃緩緩具現。
握緊,尖銳一頭對準虛無“開門,不然我自己開。”
[你打算放棄了嗎?]
“我不想再聽你這種謎語人廢話!”
揮刃,紅光劈出筆直的鋒芒,撞向那不見儘頭的虛無。
咚!
出乎預料的,黑暗的遠方傳來了撞擊的震動,紅色的劍氣真的劈出了一道口子!
“再(嗶————)見!!!”
豎著中指,伊琳娜從那裂縫之處跨出。
虛無的黑暗空間裡,隻剩下了那座大山在孤獨地播放著畫麵。
[……]
[和■■以前一樣呢。]
……
林東醫院。
“這裡就是他的房間了,不過這個點他可能在睡覺,所以……”
“啊,沒關係的,我們就隻是想來看看,不會多叨擾的。”
“嗯。”護士敲了敲門,“有什麼事就按病房裡的鈴,還有,千萬不要刺激他,他的情況雖然已經穩定下來了,但還是要以防萬一。”
護士看了眼門上的燈,亮起了很柔和的綠光“他醒著,那……接下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她似乎不是很放心,在轉身離去之後又回了幾次頭。
雪月同她的視線撞上,笑了笑。
“要進去嗎?”她沒有開門,而是問道。
身後,天琪,沒有作聲。
雪月“……”
“開門吧。”
片刻,他的沙啞的聲音響起“開吧。”
無言地對視,隨後,轉動了把手。
門後,屋內的光線不多,但足夠看清這純白的房間。
屋內有這個三個床位,但前兩個都是空著的。
最靠近外側,也是最靠近窗戶的那張,側邊,擺著一個盆栽。
裡麵的綠植長勢不錯,似乎也將這清冷的病房變得有生氣了幾分。
他,就躺在那裡。
沒有任何遮擋,沒有任何阻攔,隻要一進門就可以看到。
“進來坐吧,啊,那邊桌子下麵有凳子。”
聲音十分好聽,但似乎有些虛弱。
雪月點了點頭,還未動,天琪先一步越過了她。
“天琪……”
他按聽到的,從一旁的桌子下麵找到了一些折疊椅。
沒有打開,隻是找到了而已。
幾步,走到了窗邊。
目光看向窗外,而並非床上。
“最近過得不怎麼樣啊,看你的樣子。”床上的人開口,話語顯得輕鬆,“是不是去打架了?還是彆的什麼,記得上次看到你還不是……額,上次是什麼時候來著?”
聲音虛弱,但依舊一副很健談的樣子。
雪月站在一旁,沒有打擾兩人。
“你說……”
天琪沉默了良久,很勉強地說道“我……”
“你什麼都沒有做錯。”
床上的人率先打斷了他“你隻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僅此而已。”
“可是!”天琪激動地拽住自己的衣領,“我明明知道你的身體有那樣問題的情況下我還……明明可以避免這樣的事情,都是我……”
“天琪。”
話語依舊溫柔,溫柔中亦充滿了力量。
“你不用苛求自己,誰都無法預料到事情的全部。
我隻是想要完成自己能站上舞台的願望,而你隻是一個想要追逐冠軍的人,我們從來也沒有什麼衝突,這也並不是誰的錯誤。”
他深吸了一口氣“我之前也和你說過的吧,我從來沒有怪你,之前是,現在也是,將來也是。”
天琪沒有回答,默默地盯著地麵。
果然啊……
明明都知道會是這樣的……
我究竟在逃避什麼……是對友人的傷害,還是自己的墮落……
我……為什麼……
“哇,哭鼻子的大人~”
突兀的聲音響起。
三人不約而同地轉頭,看見了那一個孩子。
他的眼中無光,似乎正在說著毫不在意的話語。
房門外傳來模糊的呼喊“小耀!小耀!”
“啊,麻煩的人要來了。”
說完,完全不顧三個人的感受,打開房門,離開了。
就像是一個彈錯的音符,打斷了這首正在演繹的悲歌。
天琪回過神來“咦?”
好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