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站在側方的石浩靈。】
塔修斯麵色大變!眾人看去,卻被能量散發的光芒剝奪了視線。伊琳娜張開口想要大喊,聲音卻被吞噬……
轟鳴。
衝擊直接令那本就搖搖欲墜的屏障徹底碎裂,沒了這層保護,那瘋狂的衝擊開始了貪婪的擴張。
龐大的能量從中心散開,所過之處全部的建築被煉化為碎屑,隨著能量一同不斷地擴張著,宛若海浪。
這海浪的勢頭仿佛沒有儘頭,不斷地前進,夷平一切。
建築在消失,地理在消失,人,也在消失。
馬路上的司機本還在抱怨著路況的擁堵,下一刻,一切車鳴不再。
公園中的孩童正討論著接下來的遊戲,下一刻,所有的明天化為了永不見麵的句號。
有人拿起茶杯,困惑著為何杯中的液體如此翻湧,下一刻,“海浪”結束了這份困惑。
無人尖叫,無人呼喊,無人痛苦,僅有一瞬。
所過之處,僅剩虛無。
“……”伊琳娜,無言地看著麵前的一切。
無數的屍體,血與肉零散地覆蓋地麵。
這一次,不隻是安吉爾了。
她的身體脫力,呼吸困難,有限的精力還是讓她注意到了在自己前方,那個焦黑破碎的卡片。
“石……”沒來由的,她生出了一絲呼喊的力氣,凝視前方,倔強著不願閉眼。
而她呼喊的對象,正在將老者扶起。
後者的呼吸同樣紊亂,他想說些什麼,可一切話語在觀察到前者的臉後,都消失了。
半個身子,僅剩破碎的白骨。
“還沒放棄嗎?”
聲音從塵埃中傳來,這令那位已經經曆數載的老人下意識地顫抖。
萊爾,從視線的盲區中走出。
他,完好無損。
僅剩能站立的三人,就這樣互相對視著。
無言,也無需溝通了。
轟!!!
黑與墨對撞在一起,純粹的、恐怖的、仿佛無窮的能量,從二者身上傾瀉!
塔修斯一生並不算多麼征戰,他不是什麼和平主義者,隻是不願看到戰爭帶來的傷痛。
饒是進入如今的時代,他也並未過多的參與什麼戰爭,這即是作為8級的矜持,也亦是他心中的某種退縮。
垂老的身軀張著嘴,並未高喊,隻是不斷轉動著靈力,水墨般的畫卷在其身後展開,無數的畫物從那世界中走出!
與那不可描述,無有定型的物體,相撞、毀滅。
他抗拒戰鬥,哪怕實際上他參與的戰鬥都是可以輕而易舉的碾壓。
萊爾的表現與塔修斯相反,沒有激情,沒有高昂,唯有平靜,仿佛不變的永恒。
那些由其召喚而出的物體平凡,但卻是在正麵上壓製了對方的世界!
他畏懼著戰鬥,似乎是身體的本能,不願、不想、但不可以不能。因為他是8級,他必須承擔這份責任。
塔修斯的身影在一點點後退。
他從未感受到過所謂戰鬥的激情,也不想去理解那種情緒,平靜才是他內心最渴望的事物。
那片世界,在不斷的轟炸下,變得愈發暗淡。
麵對煞種,他也會感到恐懼,哪怕他的實力足以擊敗煞皇。
“!”
不知何時,萊爾已經站到了塔修斯的麵前,而後者,隻來得及讓瞳孔緊縮。
他曾想過,他最深層的恐懼是什麼,最終得到的答案是,當他不得不因為責任和一個強大的敵人對戰。
那是,遠超煞皇的強大。
那是,遠超於他的……強大。
疼痛打斷了他的思緒,是萊爾對他腹部的猛擊。
那位老人,最終真的和老人一樣,向後倒去。
世界崩塌,靈力消散,一切都在宣告著他的失敗。
被那超乎他想象強大的人……擊敗。
某種情緒湧上他的心頭。
是恐懼嗎?
他在自我質問。
那一定很可怕吧……
視線傾倒。
麵對這麼可怕的東西,我到底……
為何……
會堅持到……
現在……
“……”
視線裡,傾倒的世界停止了,從背後,傳來了被人接住的觸感。
他看向側方,那邊有這破碎的大地、無數的屍體、他們失敗的的象征……
以及。
【同樣站在側方的石浩靈。】
時至黃昏,斜射的夕陽將它殘存的光無所保留地傾斜於大地之上。
它將那影子拉長,使陰影布滿地麵,亦使光線傾斜,給那些曾經昏暗的角落帶來了彌足的光明。
視線中,夕陽非常剛好的遮住了石浩靈的半張臉,隻留下了他的話語:“因為不甘。”
“!”
無視老者突然激動的神情,慢慢地將他放在地上,石浩靈看向自己真正該麵對的家夥:“倔強的不甘,令生命走到了今天,跨越一切無法跨越的障礙,哪怕不變的永恒。”
對麵,萊爾搖著頭:“但所謂的反抗無法改變命定的結局。”
“能做到的。”石浩靈以平淡的語氣回應,他的身體在不知何時恢複如初。
萊爾弓起身子:“那……
來竭儘全力地阻止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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