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吼“不!你撒謊!”
陳之文卻懶得跟他廢話,拔出手裡的刀,大聲道“寧致遠已死!”
“皇上說了,你們都是被寧致蠱惑的,隻要投降,便可留爾等一條性命!”
寧致遠帶過來的這些人,原本就是奔著從龍之功而來。
寧致遠要是能登基稱帝,他們就是大功臣。
如今寧致遠死了,那就表示他們的夢想破滅!
眾人互相看了看後,拋下手裡的武器認輸。
陳之文看到他們這副樣子冷笑一聲,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寧致遠,眼裡滿是不屑。
陳之文少有才名,自視極高,這些年來卻一直跟在寧致遠的這個蠢貨身邊,為他擦屁股。
這事陳之文早就厭了,現在寧致遠終於死了,他也算是解脫了。
他抬腳踢了踢寧致遠的屍體,冷哼了一聲。
寧致遠的死,對京城的亂局影響極大。
謝太尉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跌坐在地上“一切都完了!”
謝府這些年來勢大,從沒將任何人放在眼裡,倚仗的也不過是寧致遠的太子身份,以及成明帝的寵愛。
現在鬨出逼宮的事情來,寧致遠一死,就相當於是斷了他們所有的念想。
謝府的大門被人撞開,江相帶著一隊禁衛軍殺了進來。
江相看著謝太尉道“你輸了!”
謝太尉看了江相一眼,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道“我輸了,但不是輸給你,而是輸給皇上。”
“江雲停,你也沒有什麼值得開心的。”
“就今上的行事方式,我死了,你也就沒有價值了。”
江相冷笑道“到這個時候你還不忘挑撥離間,你也是個人物。”
“不過你放心好了,我不是你,不像你那麼蠢,你的下場絕對不會是我的下場!”
這樣的情景在京中各處府宅上演,所有的一切到此時似乎已變成了大清洗。
京中年紀大一點的人,還記得成明帝登基時的大清洗,記得那一日的血流成河。
今夜的情景,和那一日十分相似。
眾人都在猜測,成明帝是不是為了新君登基,而要再次清洗整個京城?
也有人在猜,成明帝是不是不行了,眾皇子為了搶奪皇位,這才血洗京城?
不管是哪一種,都讓整個京城人人自危,讓朝中大臣心緒不寧。
此時在千裡之外的歸潛,棠九歌看向大燕皇宮的方向,眸子裡滿是冷意。
鬱寒拿過來一件披風為他披上“主上,該歇息了。”
棠九歌淡聲道“睡不著。”
鬱寒問他“主上可是在擔心小姐?”
棠九歌輕輕歎了一口氣道“算一下時間,大燕的京城現在應該已經亂了。”
“妙心雖然聰明,寧孤舟也有些本事,但是寧景絕不是個好相與的。”
“大燕真要亂了,妙心肯定怕是會有性命之憂,但願寧孤舟是個重情的,會護著妙心。”
鬱寒輕聲道“秦王待小姐一片真心,主上不必擔憂。”
“再說了,主人還留了些人手在大燕的京城,彆的不說,他們至少能保護小姐平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