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礦工愣了一下,桑硯衝他眨眼睛“割下來換錢!”
那礦工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眼裡滿是欣喜,立即拿著刀去割還沒有死透的臨淵人的腦袋。
戰場上的功勞一向都是用人頭來算,畢竟不用人頭算了沒法說得清人是誰殺的。
桑硯看到那礦工的舉動笑了笑。
這些礦工大多都十分貧窮,棠妙心發的銀子也是從用世家的家裡拿的。
用他們的銀子補貼這些窮困的礦工,殺臨淵人不過是一個名目罷了。
他們不會什麼武功,通常都是好幾個人打一個臨淵人,殺了之後,他們約定拿到銀子後平分。
因為殺臨淵人有銀子可以拿,眾礦工跟瘋了一下,逮著臨淵人就砍。
沐雲修原本還擔心礦工們會吃虧,現在看到跟追在臨淵人身後像打狗一樣的礦工,他的心情就略有些複雜。
在他的記憶裡,戰場不應該是這樣子的!
這一次這樣子,似乎也隻是因為棠妙心插了一下手……
沐雲修輕輕吐了一口氣,知道戰場上的事情有桑硯在折騰,不太需要他操心。
反倒是開城裡的事情更需要他操心,畢竟沒有人知道裡麵還有沒有臨淵的奸細。
那些世家大族們就算家主死了,還有其他人在,他擔心他們會趁機生事。
這些事情都需要早做防備,真的等爆發後再來壓製就會來不及。
沐雲修果斷地從城樓上下來,忙其他的事情去了。
有人問他“沐大人,是不是隻要殺一個臨淵人,都能有十兩銀子的賞金?”
沐雲修看了一眼那個人,發現隻是一個尋常百姓。
他這段時間一直在開城裡忙來忙去,已經有很多百姓認識他。
沐雲修怕這事引來其他的麻煩,他十分謹慎地問“城裡還有臨淵人嗎?”
那人點頭“上個月有人在我家隔壁租了個房子,他住進來之後,總有人三三兩兩地過來找他。”
“他們說是來開城做生意的客商,但是我聽他們說的話,分明是臨淵話。”
沐雲修的眸光微動,淡聲道“如果你們把了擒住帶過來,並能證明他是臨淵探子的話,可以獎十兩銀子。”
那人一聽這話立即就激動了,他忙道“我現在就喊我兄弟去抓人。”
沐雲修叮囑他“臨淵的探子很可能有厲害的武器,你們抓人的時候千萬要小心。”
那人忙道“沐大人放心,我心裡有數。”
沐雲修看他興高采烈地往回跑的樣子,心情略有些複雜。
秦州的百姓似乎和戎州的百姓有些不一樣,他們看起來似乎要更虎一點。
他不知道的是,秦州被臨淵欺負了多年,正常的秦州人不說對臨淵人恨之入骨,那也差不多了。
再加上寧孤舟這幾年帶著秦州人打臨淵人,他團結所有能團結的力量。
他沒事就讓林如風寫臨淵欺負秦州的話本,將百姓對臨淵人的仇恨拉到最大。
之前百姓們不太敢對臨淵的探子動手,是因為沒有大的利益,又怕受傷。
眼下他們發現殺臨淵人有銀子可以拿,難免心思浮動。
隻是沐雲修還是有些不放心,帶著幾個侍衛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