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負韶華!
拓跋獻背身站在廊下,祁酩月剛踏出房門,一眼便看到了,
即便隻是一個背影,即便上次見他也是隻是三年前的匆匆一瞥,但她也依然認得出,那是拓跋獻,她的夫君。
她猶豫的站在門邊,不知該如何開口,
叫世子太生疏,叫夫君又太親熱,怎麼辦呢?
拓跋獻已然聽到身後的動靜,便轉過身來,
眼前的這個女子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亦是一個無辜的女人。
她的長相不算明豔動人,和那隻小兔更是無法相比,可不知為什麼,他仿佛能透過這個女人,看到遠嫁灤渠的她的影子。
同樣是政治利益的犧牲品,同樣的身不由己,如果可以的話,希望那灤渠的大王能夠對他的小兔好一點。
祁酩月不知道拓跋獻為何這樣看著她出神,
她自知自己長得並不算好看,在家時彆人最常誇獎的是大夫人所生的祁華茵,再有就是七姨娘生的小妹祁春晚。
從沒有人誇讚過她,她也習慣了沒有稱讚,不受關注,默默無聞又小心翼翼的活著。
而如今拓跋獻竟然就這麼毫不掩飾的,直直的盯著她看,
又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她此時羞的隻想躲起來。
拓跋獻收回目光,輕歎一聲,儘量用溫和的語氣說道“時候不早了,走吧。”
祁酩月跟在他身後,始終落他半步,他步子邁的大而急,祁酩月幾乎小跑才能勉強跟上
上馬車時拓跋獻突然停住,祁酩月一個不防,差點兒撞上他,
“我···我,對不起···”
祁酩月羞的不敢抬頭,雖然她也說不清是為什麼,見到拓跋獻竟會緊張成這樣。
祁酩月不知道這種緊張感從何而來,但拓跋獻卻看出來了,
這個女子是喜歡他的,她溫婉賢淑又透著些小女孩兒的單純青澀,是做妻子的佳選,
可是他們的婚姻本就是一場交易,最不該有的便是感情,更何況他早有愛人,心裡絕不會再放得下其他人。
想到這兒,拓跋獻打消了自己本想在上馬車時扶她一把的想法,自己邁步上了車。
祁酩月見他上車,也連忙跟上去,
可是馬車太高,她試了幾次,反而衣擺被勾住了,
除了隨身帶來的小丫鬟在幫著自己解開衣擺,其他的人仿佛看熱鬨似的,還有人在竊竊私語,似在嘲笑她,
她窘極了,使勁一拽,衣服“嘶啦”一聲,被勾破了,
周圍似乎更熱鬨了,她又羞又氣,恨不得跑回府裡去,不再出來,
拓跋獻透過馬車的簾子,隱隱看到馬車外的情景,
他微微皺眉,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麵前這個已是他妻子的女子,窘迫的幾乎垂淚,
他掃了一眼周圍的下人,伸手將祁酩悅扶上車。